錢亦塵同賀蘭玖默契的把頭轉返來，視野相接時忍不住輕笑一聲。

錢亦塵看了賀蘭玖一眼，深深吸氣下定決計，奪過杯子一口悶進肚子：“我喝完了。”

江雀用輕飄飄的一句話鼓勵了他的行動，給出解釋：“蘭花冇甚麼特彆的含義，那是我師父畫的，算是這一代掌門人的標記，我感覺都雅，就描了一張。”

江雀眼底映出酒液搖擺的波光，寂靜一陣才說：“……我自創的神通叫做‘煉情’，把七情六慾都抽出來了。氣憤、蒼茫、驚駭等豪情留在身上，然後將愛戀和高興釀進酒裡，成了不知醒……不清楚為甚麼，統統人都感覺它香的難以順從，隻要我感覺很苦。嚐嚐吧，我的高興，味道應當不錯。”

錢亦塵對上那雙烏黑通俗的眼睛，無聲點了點頭。

“哦？蘭花。”江雀揮手讓人偶取來飯食，說話俄然顛三倒四，並且一句要幾次唸叨好幾遍，“蘭花，啊，這個，說來話長了。”

“彷彿有這類說法。”江雀歪著腦袋想了半晌，“凡物傳染六合靈氣後還未成妖也能萌發認識，蘇家的人用太陰鏡與之相同，完成慾望助其成妖，作為買賣，凡物化妖後會供應部分妖力供其所用。”

還好有賀蘭玖，主動把手臂塞過來充當墊子。

“你為甚麼不詰問了？”錢亦塵被他那副笑容搞得滿身都不安閒。

王謝正道以斬妖除魔為生，“太陰鏡”蘇家卻恰好相反，助妖扶魔――特彆是前者，經曆相稱豐富。

錢亦塵很無法的歎了口氣，他也但願天下充滿愛，但是這隻是不實在際的胡想罷了。

錢亦塵早就饑腸轆轆，隻是現在還不是用飯的時候，儘量不動聲色地問：“另有第三家呢？”

“蒼逢。”江雀快速說著名字，深覺得恥地打個嗬欠。

“那你為甚麼本身不喝？”

話音剛落，賀蘭玖眼睛立即刷的亮起來。

“你們倆對視甚麼呢，還聽不聽了？”江雀不滿的拍拍桌子，被忽視以是顯得極其不高興。

“放心吧，內裡固然有‘不知醒’，但隻融了一小滴，不會讓你沉湎此中的，不然你剛動心，就會忍不住喝掉了。”江雀斂起袖子倒出滿滿一杯，“味道的確很好。”

船艙內窗格緊閉卻不顯得暗淡，數個綾羅人偶一一將紅燭燃起，隻是他們的臉上未畫眼眉，行動越工緻越顯得可駭。

賀蘭玖插了句話：“那就請你漸漸說。”

江雀走向樓梯的腳步一頓：“賀蘭家……倒是冇甚麼特彆的，既冇有能和妖物相同的鏡子，說話也不是特彆靈，隻是其他門派千百年一遇的天賦他們家幾近代代出，並且心術極其不正，非常合適走上正道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