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，嚴老悄悄地鵠立著，冷靜地諦視著麵前的這一幕。他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眸裡充滿了疼惜之情，嘴唇微微動了幾下，彷彿想要出言勸止，但終究還是甚麼也冇說出口。因為他曉得，此時的淩雲霄需求如許一種體例來平複表情，哪怕這類體例會讓他受傷流血。

現在，淩雲霄的眼神非常龐大。蒼茫、記念、不捨、氣憤……各種情感如同潮流般在他眼底翻湧交叉，令人難以窺視其內心深處真正的設法。他彷彿把這塊石碑當作了一個能夠傾訴心聲的工具，正通過這一刀一劃來縱情地宣泄和開釋著積存已久的感情。

終究，當最後一筆完成的時候，四塊石碑已然全數刻好了。淩雲霄緩緩放動手中幾近已被鮮血滲入的利石，抬開端，長舒了一口氣。這時他的雙手早已被摩擦得血肉恍惚，鮮血仍在不斷地往外流淌，順著指尖滴落空中，構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。

不知不覺間，夜幕垂垂來臨，四週一片烏黑，唯有淩雲霄身前的石碑在微小月光的映照下泛出些許慘白的光芒。兩名侍女早已拜彆，可即便如此，淩雲霄還是如同雕塑普通穩穩地蹲在那邊，手中的利石持續在石碑上遊走著，收回一聲聲輕微卻又清脆的“哢哢”聲。

"再見了，二姐......" 說到這裡，他再也節製不住本身的情感，眼淚終究奪眶而出。

淩雲霄咬了咬牙，低聲道：“師叔你……莫非早就已經曉得這些事情了嗎？”

麵對淩雲霄的扣問，嚴老一時候竟不曉得該如何作答。他躊躇了半晌，最後隻能悄悄地收回一聲“嗯”作為迴應。

見此景象，嚴老不由長歎一聲，那聲感喟彷彿承載著無儘的哀痛與無法。他緩緩地抬起手，悄悄地拍了拍淩雲霄的肩膀，語重心長地說道：“霄兒，莫要過分悲傷，逝者已矣，生者如此。等一會，我會安排人手來為他們好好地沐浴換衣，讓他們走得潔淨麵子些。現在，我們還是先去把墓碑刻好吧。”

光陰悄悄流逝，因為長時候冇有靈氣的庇護，淩雲霄本來白淨的手掌逐步變得紅腫起來。鋒利的石塊與粗糙的碑麵不竭摩擦著，很快便劃破了皮膚，鮮血如斷線的珠子般一滴一滴地濺落下來，染紅了腳下的地盤，也在石碑上留下了點點猩紅的印記。但是，這統統並未能引發淩雲霄涓滴的用心，他就像完整感受不到疼痛似的，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石碑，手上的行動一刻也未曾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