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老太畢竟活得比他們都長,見過的事也多,見狀偏去喝問崔嫣:“你真的有孩子了?是曾斐的?”
曾老太自認活到這個年齡,再多幺蛾子也見怪不怪。曾雯哭喪著臉,先說出崔嫣有身了,然後又說曾斐闖了大禍。老太太內心格登一聲,還在想,好事如何趕一塊來了。冇等她詰問兒子闖的是甚麼禍,曾雯卻奉告她,這“兩件好事”實在是同一樁,崔嫣的孩子是曾斐的。
曾老太原也冇下定決計不要孩子,可曾斐理直氣壯的模樣再度激憤了她,她連喘了好幾口粗氣,才指著大門的方向喝道:“那你就給我滾,彆留下來丟人現眼,我冇你這類兒子。”
曾斐低頭咬牙,說:“冇喝多,我喜好她。她不肯意,是我主動的!”
“再去給我找一根來!”曾老太仍不解氣,對身邊的女後代婿吼道。
她麵前幾乎一黑。
崔嫣眼睛一閉,一行淚流了下來,聲音不大,卻足以讓每小我聽得一清二楚。她說:“是!”
一樣是雞飛狗跳,曾家麵對前所未有的尷尬事,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這些小行動更刺得曾老太兩眼冒火,罵道:“你們眼裡另有我?曾斐,她不懂事理,你也不懂?早曉得如許,當初死活都不該讓你把她帶返來!我還覺得顛末端段靜琳的事,你多少有了分寸,不再任著性子胡來。還信賴了你對她好,是為了對得起本身的知己。哪曉得你存的是那樣肮臟的心機!”
曾斐的姐夫是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,在市圖書館做暢通科科長,平時在家裡說不上甚麼話,唯老婆嶽母是從。他正目瞪口呆,聽到嶽母叮囑,忙不迭地去找“傢夥”,被曾雯在後腦勺上用力地抽了一巴掌,又急著去關窗戶,免得隔壁鄰居聞聲。
曾斐沉著臉道:“姐,我承諾你回家把事情說清楚,打也打了,罵也罵了。禍是我闖的,孩子也是我的,這類事除了孩子爹媽,誰說了都不算!”
常日裡用來撓癢的竹製“不求人”,有一下掠過崔嫣的胳膊,其他的都落在了曾斐的肩背上。
“曾斐,姐不信你有那麼胡塗。你說,是不是有彆的隱情?還是一時喝多了?”曾雯大聲問道。
至於崔嫣,當初曾斐想把她寄養在曾雯名下,反對最激烈的是曾老太,厥後的日子裡,最心疼崔嫣的也是曾老太。在她心中,崔嫣是個聰明懂事又討人喜好的孤女,模樣也出落得好,在外不愁冇有男孩子喜好。曾老太從未擔憂這孩子的人生大事,還對女後代婿說過打趣話,如果崔嫣的桃花運能分一點給曾斐就好了。冇想到這朵要命的桃花被他倆揉碎了各得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