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野，快走！”

崔嫣哭了，卻不敢靠近，站在幾步以外徒勞地喊：“彆打了。封瀾，快讓他們彆打了！”

他目光一沉，飛速拉開車門就往外撲。崔嫣比他更快，她聲音鋒利，劃破深夜沉寂的泊車場。

“誰要你感激！”曾斐大怒，崔嫣被他推開，她跌倒在地，後腦勺磕在綠化叢的水泥隔斷上。曾斐一愣，趕緊去看她。崔嫣大哭，朝丁小野喊：“看甚麼！走啊，走！”

“他要跑早跑了，你還看不出來？”崔嫣又痛又悲，淚如雨下。

“你肯承認他是崔霆了？你曉得他做過甚麼！”曾斐再度將敵手按倒，占有了上風。丁小野的手肘恨恨地頂在他胸口，轉頭掐住了他的喉嚨。

“他也一樣保護過我！”在曾斐更怒之前，崔嫣拉住他說，“他就像是我哥哥，但他比我不幸。曾斐，你信賴我，他不像你想的那樣，我不信他會下毒手。一天，你就給他一天！如果他食言，我再也不會攔你。”

丁小野神情絕望，眼裡頭一回呈現了要求。他對曾斐說：“我會去自首，但不是現在。給我一天的時候！”

不管從何種來由解纜，曾斐都盼著崔霆早日被繩之以法，千萬冇想到會在這時與他狹路相逢，焉能讓他逃脫？

丁小野俄然手一鬆，被曾斐掀到一旁。曾斐趁機反剪他雙手，一腳踢在他腿樞紐處逼迫他跪倒。

“這和讓他逃脫是兩碼事！我不信賴他的話，他肯自首就不會逃了七年！”

曾斐分開警隊多年，技藝仍然健旺，崔霆――他現在叫丁小野，也不是省油的燈。狠惡纏鬥中，兩人敏捷都掛了彩。

擺脫崔嫣向來就不是輕易的事，她的話彷彿也有事理，曾斐再不甘心也隻得沉默。崔嫣上了他的車，一起上兩人冇如何說話。

曾斐把他的臉按在車門上，“甚麼叫自首，要我解釋給你聽？被拘繫的人冇資格說自首！”

崔嫣看到泊車場辦理員在打電話，心知他已經報警。在這兩人將對方打死之前，差人若趕到，虧損的必定是丁小野。她哭喊著要求道：“崔霆你快走吧，趁差人冇來，曾斐甚麼都曉得了。”

“你還不肯放過封瀾？你想要甚麼？我最恨人玩陰的，操縱女人算甚麼本領？”曾斐反扭著丁小野的手臂，試圖將他按到車大將其擒獲。丁小野用後腦勺用力撞上曾斐，趁他頭昏目炫當即掙紮，反手又給了他一下，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嘲笑道：“操縱女人達到目標，有誰能比得上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