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軒亮呆呆地看著地下的金子,淚水撲簌簌滾下,他怎也猜想不到,本身辛辛苦苦盼來的本國救兵,竟是如許待他。目睹白璧暇掉頭而去,他俄然撲了疇昔,死抱著人家的腿,大哭道:“大人!我不要錢、我不要錢!我隻要您主持公道啊!”
聽得“華陽君”三字,白璧暇不覺哦了一聲,道:“華陽君?可就是那位‘入宮不跪、見王不拜’的平壤華陽君麼?”
一片笑聲中,那竹筏已從兩艘大船的裂縫中駛來,隻聽得竹筏上傳來呼喊:“船上的朋友,方纔那號炮但是你們放的麼?”
“嗚……嗚嗚……”右舷濃霧破散,朝鮮戰船旁悄悄駛來一艘钜艦,它比崔風憲的船大了兩倍不止,看那西桅杆懸著一麵方旌,大書“隆慶”,右邊另有一麵號旗,見是“宣威”。正中則是一麵斑斕王纛飛揚在天,高書“日月”二字。多少年疇昔了……日月旗,那擯除韃虜的燈號,終究重現在大海當中,一時之間,眾船伕熱淚盈眶,大家都跪倒下來,痛哭失聲:“萬歲!萬歲!千萬歲!”
嘩的一聲,海麵下水波輕響,縱起了一條人影,隻見那人在船身邊一點,身形便又拔高數尺,世人麵前一花,麵前已然多了個男人。一波未平、一波又起,來人輕功極高,竟是個練家子。朝鮮眾官咳了一聲,便向“目重公子”看去。那“目重公子”自始至終不動聲色,隻垂下臉去,點了點頭。一旁柳聚永立時走上前去,崔中久、申玉柏等人也是手按刀柄,眼露殺機。
王魁翻開隨身藥箱,取出了一根銀針,朝崔風憲頸部下方的“水突穴”刺入,這“水突穴”屬“足陽明胃經”,主治吞嚥、咽喉腫痛、喘氣等等,每有奇效,哪知銀針入皮,崔風憲倒是筋肉繃緊,未曾感到。王魁嘿地一聲,道:“不可,他氣血式微,穴道失感,得讓他站起來。”
這“宣威艦”上不但要朝廷武官,另有一些商賈來賓,傳聞出了事情,便都擠上了钜艦船舷,安閒那兒旁觀。眾目睽睽之下,崔軒亮又是泣不成聲,白璧暇自也不能置之不睬,當即道:“小兄弟,你叫甚麼名字?”
“娘!”白雲天狂喊一聲,飛身救母。白璧暇右手騰空一探,“白眉劍”嗡地一聲,便從兒子腰間離鞘飛出,頃刻劍鋒展開,光彩奪目,他不待文縐縐地上前邀鬥,手指一沾劍柄,便已飛身跳起。那白雲天則是使出了一招“蜻蜓點水”,俯身飛掠,便要將孃親抱開。白家父子同心合力,一個撲前搶救,一個提劍斬殺,均是對症下藥之舉,豈料“目重公子”掌力涓滴不緩,來勢遠比本身為快。白璧暇見本身離對方足達八尺遠近,那“目重公子”卻離本身老婆四尺不到,情急之下,隻能大喊道:“不孤道長!請你互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