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要說話,卻聽一人淡淡隧道:“錯了,誰說湘菜天下第一辣?那但是無知之至、惹人笑。”聽得又有學問之人現身,世人吃緊轉過甚來,隻見巷內陰暗處站了一人,身穿蓑衣大氅,身長約摸八尺,想是此人說話了。孟譚給他一陣搶白,自感麵上無光,他急於在心上人麵前挽回顏麵,頓時暴怒道:“誰無知了?那照你說,天下最辣的菜肴是啥?”
正要踢死強大幼獸,那上官夢猛地回過甚來,咬牙忍淚:“孟譚!你最討厭了!你帶著你的臭傘走開!我再也不要理你了!”說著,便拉住了崔軒亮的手,喊道:“崔公子!我們走!不必理他!”
相傳辣椒久服不白頭,延年益壽,卻不知另有這等采陰補陽之功,那孟譚與崔軒亮聽了,自是心下模糊稱羨,上官夢則是半信半疑,她摸了摸本身的麵龐,想起凝如羊脂的好處,喃喃道:“也好,出來嚐嚐味道吧,如果太辣了,我們掉頭就走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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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軒亮常日頗能吃辣,可現在也是辣得麵色紫,渾身急汗,連舌頭也腫了。現在隻剩孟譚一人還能說話,當即拍了拍桌子,大聲道:“伴計!伴計!送三杯茶過來!”小方哼著小曲,提來了一隻大茶壺,倒下三杯沸水,道:“江南碧羅春,算是店裡送的。”眼看杯子冒煙了,不忘提示了諸位客長:“大師趁熱喝啊,彆客氣。”
孟譚嘲笑道:“小子,就這點吃辣工夫,也敢誇口啊?”說著仰天吸氣,哈哈大笑,嗯嗯有聲,著意要把崔軒亮比下去。半晌不到,廚簾翻開,那小方端來了幾盤菜,又送來了一鍋飯、一瓶酒,外加幾隻明白饅頭,道:“幾位客長,菜飯全在此,還請用吧。”世人低頭一看,驚見桌上一字排開,有雞有鴨、有魚有肉,全給紅辣椒覆蓋了。
兩害相權取其輕,崔軒亮眺且瞭望,隻見對街有間酒樓,離這堆棧也不甚遠,乾脆也不消傘了,當下一聲喊,便已冒雨飛奔而過,好輕易淋得滿頭濕,來到酒樓裡一看,驚見門裡坐了三四個赤膊酒客,大家吆五喝六,說爹道娘,諒非善類。貳心下毛,自知此地不成久留,便又怪叫一聲,再次闖過了一條街口,躲到了一座布莊下。
孟譚氣得幾乎冇暈疇昔,正想奪門而出,可目光一暼,卻見到崔軒亮賊頭賊腦,直打量著老婆直笑,三分幸災樂禍、七分不懷美意。他咬牙切齒一陣,自不肯未婚妻給暴徒誘騙了,無可何如間,隻得坐了下來,頃刻連拍桌板,暴吼道:“伴計!伴計!都死哪兒去了!”怒漢狂,隨時會遷怒旁人,那兩個伴計嚇了一跳,自也不敢過來,這會兒便轉上了一個眯眼少年,恰是那“小方”來了。他眉頭深鎖,問道:“還冇吃辣,火氣便大成這模樣?”那孟譚怒道:“你不是那賣椰子的麼?怎又來當伴計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