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保昆嘿嘿嘲笑,並不答話。
那男人點頭道:“不錯。”左手伸入右手衣袖,右手伸入左手衣袖,便似夏季籠手取暖了普通,隨即雙手伸出,手中已各握了一柄奇形兵刃,左手是柄六七寸長的鐵錐,錐尖卻曲了兩曲,右手則是個八角小錘,錘柄長僅及尺,錘頭還冇凡人的拳頭大,兩件兵器小巧小巧,倒像是孩童的玩具,用以臨敵,看來全無用處。東首的北方大漢見了這兩件古怪兵器,當下便稀有人笑出聲來。一個大漢笑道:“川娃子的玩竟兒,也拿出來丟人現眼!”西首世人齊向他瞋目而視。
王語嫣然一笑,道:“老爺子安然自認其過,足見光亮磊落。”轉臉向諸保昆搖了點頭,道:“不可的,那冇有效。”說這句話時,臉上神情又和順,又憐憫,便似是一個做姊姊的,看到小兄弟忙得滿頭大汗要做一件力所不堪的事,是以出言規勸普通,腔調也甚是親熱。
秦家寨的大瘦子道:“多數叫作‘不要臉皮,暗箭傷人!’”另一其中年人笑道:“人家本來是不要臉皮了嘛。這一招的稱呼很好,名副實在,有學問,有學問!”言語當中,又是諷刺對方的麻臉。
秦家寨和青城派一進聽香水榭,暗中便較上了勁,兩邊互不為禮,你眼睛一瞪,我鼻孔一哼,倘若王語嫣等不來,一場架多數已經打上了。姚伯當出口傷人,原是意在挑釁,但千萬想不到對方說乾就乾,這暗器竟來得如此迅捷,危急中不及拔刀擋格,左手搶過身邊桌上的燭台,看準了暗器一擊。噹的一聲響,暗器向上射去,拍的一下,射入梁中,本來是根三寸長的鋼針。鋼針雖短,力道卻非常微弱,姚伯當左手虎口一麻,燭台掉在地下,嗆啷啷的直響。
司馬林隻聽得目瞪口呆,他的武功‘青’字隻學會了七打,鐵蓮子和鐵菩提的彆離,全然不知;至於破甲、破盾、破牌三種工夫,原是他畢生最對勁的武學,向來是青城派的鎮山絕技,不料這少女卻說儘可打消。他先是一驚,隨即大為憤怒,心道:“我的武功、姓名,慕容家天然早就曉得了,他們想摧辱於我,便編瞭如許一套大話出來,命一個少女來大言炎炎。”當下也不發作,隻道:“多謝女人指教,令我茅塞頓開。”微一沉吟間,向他右首的幫手道:“諸師弟,你無妨向這位女人領教領教。”
隻聽得王語嫣道:“你這‘天王補心針’,公然是一門極霸道的暗器……”諸保昆身子一震,“哦”一聲。司馬林和彆的兩個青城派妙手不約而同的叫了出來:“甚麼?”諸保昆神采已變,說道:“女人錯了,這不是天王補心針。這是我們青城派的暗器,是‘青”字第四打的工夫,叫做‘青蜂釘’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