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一拍藤椅的扶手,輕呼道:“恰是如此,當時我也真是暈了頭,隻曉得和老爺老太太置氣喧華,卻冇掐住七寸,隻是鬨了個無用,平白便宜了阿誰賤婢從中取利,幸虧你明天點醒了我,我才曉得這般啟事。疇昔各種,果然是我的不是。”
過了半響,王氏點點頭,緩緩喝了一口茶。
“我有甚麼錯處?難不成給老爺包伶人買粉頭纔算是?”王氏猶自忿忿。
劉昆家的笑著又坐到王氏跟前:“瞧太太說的,老夫人最是心疼太太,當初太太出嫁時,多少得力的人都陪送了過來,隻是我家公公是老夫人用慣了的白叟,這才留在王府養老,那大哥夫人一傳聞林姨娘生了個哥兒,就急的整晚睡不著,連夜把我找了去,細細的叮嚀囑托了半天,然後把我們兩口兒帶幾個小的都送了過來。為的是甚麼太太內心不清楚?不就是怕太太在婆家受欺負,怕柏哥兒受冷待麼?真是不幸天下慈母心。”
“這都是太太的福分,與奴婢甚麼相乾,隻是衛姨娘這一死,不過八字才一撇,且還差著一捺呢;老爺如何措置林姨娘且不得知,也許被哄疇昔了冇未有可知,我們可不能鬆了這口氣。”劉昆家的說。
泉州地處閩南,民豐物饒,盛紘在這裡任同知數年,協理分掌處所鹽、糧、河工、水利以及清理軍籍、撫綏民夷等事件,多有政績,這幾年知府換了三任,他卻在原任上升了品級,盛紘頗會做人,與本地士紳官吏多有交好,聞得昌大人要升遷,這幾日便大家爭著給他設席踐行,盛紘不便推委,連日應酬,把家中清算行裝舉家遷徙之事拜托於太太王氏。
隻聞聲那劉昆家的還在說:“……我們老爺又不是個胡塗蟲,他在宦海上順順鐺鐺,內心明白著呢?太太切不成和他耍心眼,反倒要好事了,您是個直腸子的人,如何與林姨娘比那些彎彎繞的狐媚伎倆,您當前要緊的呀,就是賢惠和順,對上您要好好貢獻老太太,我瞧著老爺對老太太極是恭敬的,您就算不能晨昏定省,也得隔三岔兩的去給老太太問安,噓寒問暖的,就是擺模樣也得擺的像模像樣,這對下您要好好撫養六女人,老爺對衛姨娘多有歉疚,您對六女人越好,就越能讓他想起衛姨娘是如何死的,還顯得您賢惠慈愛,日子長了,老爺的心也就攏返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