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沈氏把從皇後處聽來的動靜報完,神采也非常丟臉,既為本身兄長歡暢,又替明蘭擔憂,神采實難節製。幸虧明蘭不似平常婦人般大驚失容,痛哭流涕甚麼的,反非常平靜的道了謝,還請她一有動靜從速跟她說。
做閨女時,生母寵冠內宅,老爹疼若性命,要甚麼有甚麼,連嫡出姊妹也不敢跟她爭風頭;嫁人後,跟著餘大老爺在外任上十幾年,把丈夫吃的死脫,說一不二。
誰知一朝成了休婦,她還是改不掉氣指頤使的性子,竟日打人罵狗,跟嫂子侄媳們喧華不休;鬨到方家待不下去,終究被送至京郊白雲庵帶髮修行。
那麼,最壞的景象,便是本身要提早做孀婦了,幸虧有團哥兒和肚裡這個,天子和沈氏等幾家交好的,約莫會看顧他們孤兒寡母罷。
三月春光的映照下,某日放學,小長棟避開老友長年,扭扭捏捏的來明蘭處,嘴裡說著來看看六姐,卻詞不達意,麵紅如血。
明蘭心知肚明,當下豪放揮了動手臂:“崔媽媽,叫我來講;有些事,你不懂的。”然後拉過幼弟,笑眯眯的不懷美意,“四弟呀,那女人生的是……”
朱氏父兄皆在軍中,便是不在陣前效力,動靜也比普通人通達些。
火山孝子顧偃開緩慢趕回,抱著大秦氏不肯放手,疆場上的鐵血男兒幾乎就要滴下淚來,對著父母又是叩首又是哭求。老兩口先被大兒媳嚇了個半死,又被兒子氣了個半死,半頓飯吃出這麼個成果,大秦氏立端方之事也隻要不了了之了。
崔媽媽忍無可忍,從速拉過少年,連聲道:“棟哥兒彆聽你姐的,她邇來就愛作弄人,那女人長的都雅著呢!”
小長棟聽的兩眼發光,悄悄哦了一聲,卻還偷偷瞥明蘭,欲言又止。
明蘭一臉黑線。
但願重回人間,小長棟吸回一口暖氣,感激的望著崔媽媽;那邊廂,壞心眼的姐姐捧著肚子伏在炕上,捶床狂笑。
明蘭點點頭。
傳聞,當年大秦氏甫過門,才奉侍婆母吃了半頓飯,曾太夫人筷子還伸在半空呢,她就當著滿屋丫環婆子和妯娌的麵,昏倒了。
本來她的故事已經暫告OVER了,誰曉得不知何時這兩個老妖婆又搞到了一起。
綠枝回聲就要出去,崔媽媽遊移道:“夫人,這話說也是白饒,太夫人不會聽的。”
英國公冒進?明蘭眉頭皺成一團,這就彷彿說盛老爹是熱血青年一樣不靠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