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蘭不屑道：“灌了藥，找人牙子發賣了。不是我說，都是老三給慣的，房裡的丫頭都一個個貴妃娘娘似的大脾氣，不知天高地厚，連主子家的端方也有膽去壞！”

柳氏忙道：“大姐彆這麼說，且不說老爺倚重長女，大姐終歸比我們多吃幾年飯，多好些見地。由大姐領頭，我們纔有底氣。”

她早細細問過張氏，甚麼刺繡學問都在其次，心腸刻薄良善最要緊。長棟這小子，雖看似誠懇，很有幾分呆氣，實則胸中有大主張，隻要能跟老婆和美互敬，縱算沈蜜斯再不曉事，都可漸漸學起來。

張氏體味後，當下狠狠嘉獎了沈蜜斯一番，表示品德絕對過硬，隨家人住在鄉野時，常愛扶白叟過水溝，和酷愛背白叟下山的長棟的確天作之合。

明蘭歎口氣，冇有多情的賈寶玉，也縱不出爆炭般的晴雯來，柳氏也不簡樸，約莫趁這回能狠狠清算屋裡一番罷，估計又要不利一群女孩。

“你們兩個少拿好話來哄我。得了得了，我誠懇在前頭頂著還不成麼？”華蘭故作活力。

目送柳氏拜彆，華蘭轉轉頭來，笑道：“這倒是個滑不留手的，連你也叫拉下水了。”

明蘭默了半響，才道：“這門婚事，是四姐姐千辛萬苦求來的。好與壞，都怨不著旁人。到時若梁府有事，我們儘了親戚的本分，也就是了。”

“如何冇有？那丫頭奸猾，偷著倒了湯藥，想藉身孕攀高枝呢。”華蘭扁扁嘴，“爹氣的不輕，罵老三不長進，不想如何勤奮進取，卻流連花叢；當下把老三捆了服侍一頓家法，還是弟妹在旁哭求了半天情，才免了老三罰跪祠堂。”

隨後幾日，便是接待連續來拜歲的親朋老友，大師有眼色的很，顧廷燁不在，明蘭又挺著肚子，滿麵倦怠，來客也未幾擔擱，稍事閒談便走。倒是車三娘這幾日分外歡暢，她剛得了丈夫打遠方來的信，隻說軍糧事已畢，很快便能返來接她回江淮。

梁夫人終究放下心來，因白事疇昔不久，隻能稍擺筵席道賀，明蘭依禮送了賀禮疇昔，墨蘭也不忘回孃家顯擺一回，可惜柳氏態度冷酷，而長楓臀傷未愈，不宜見人。

正月喪事多，未過幾日火線就傳來捷報，宣大總兵將浪蕩於宣府大同處的小股羯奴毀滅，殘剩殘兵都趕至西北塞外，為即將到來的大戰開了個好彩。

明蘭倚在炕頭，笑道：“幾十兩銀子，給姐兒們買個經驗，不算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