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半響,顧廷燁摸摸老婆的腦袋,謹慎翼翼的:“你覺著本身……聰明?”
“…話是冇錯,但是…”她還是覺著不當,將心比心,哪怕將來團哥兒資質平平,她也但願兒子娶個賢惠合心的老婆就好,而非為了繁華去尚主。
三四今後,柳氏上門來見明蘭,滿麵笑容,另帶了好些山鮮海貨,說是孃家兄弟從外頭帶來的,酬酢親熱幾句後,姑嫂倆點入正題。
明蘭橫眼:“你覺著我笨?”
看老婆笑的滑頭,顧廷燁也覺著把兄弟苦逼,歎笑道:“能挑的就那麼些,沈兄也是心高氣傲的,不肯拿賜婚來壓人,皇後孃娘心疼兄弟,這才提了尚主。沈兄細心想,覺著不錯。一來,公主是主子,大家都得敬著,反無甚可鬨;二來,駙馬雖無緣朝政,可哪個能包管老子豪傑兒豪傑,安知兒子定有作為,乾脆安保尊榮,何嘗不好。”
“漕運通暢,是利國利民的功德,侯爺也不滿是為著你們。”明蘭淺笑道,“侯爺再本事,也冇法到處看管到,你們有本日,多少辦理,多少豁命,掙的都是辛苦錢。”
“也許是沈兄想多了。不過至公主和兩位皇子是一母同胞,夙來兄妹情分深厚……”
顧廷燁歎道:“那會兒孩子們纔多大點,加上沈兄請罪不迭,我瞧皇上並未放在心上(鄒夫人又不是為他死的),然兩位皇子如何想,就未可知了。”
明顯是遠親表兄弟,卻不見如何熱絡,前陣子張氏難產風波,天子遷怒皇後,又斥了皇子學業,皇後也許不會晤怪,但兩個皇子呢?沈從興想來也有此疑慮,才非要給兒子找個靠譜的嶽家,就算將來天子不關照,宦海也有人看拂。
明蘭替他接上道:“不過現在韓家,外無得力男丁在朝,內又家宅不寧,國舅爺瞧不上。”說著,她掩袖輕笑了下。冇想國舅同道已碰過這麼多壁了,非嫡不要,非豐度出眾不要,非爵主一脈不要,非家世清正不要,那的確很難挑。
潛台詞,長棟排行最小,生母最卑,將來家屬分撥資本財帛時,免不了會薄些,本就是武家出身,倘若再是個母老虎的性子,將來難道鬨翻天,重蹈河東府覆轍。
車三娘脾氣冇變,利落的道了謝,嗔笑著推了丈夫一把,三人俱落了座,伉儷倆落落風雅,隻石鏘年青麪皮薄,乍來了這繁華溫軟之地,始終紅著臉,低著頭,一言不發,綠枝給他上茶時,也不知他眼睛看向那邊,差點冇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