漸漸地,明蘭開端風俗單獨掌理侯府的日子,閒時空了,隔三差五去鄭將軍府,煊大太太處走人家,偶爾再去國舅府踩踩點,餬口也蠻充分的。
當晚,明蘭將秋孃的心血交給丈夫。顧廷燁拎著那件衣裳在她跟前抖呀抖,滿眼俱是‘你不奇怪我有的是人奇怪’,見明蘭嘟起了嘴,還裝模作樣的問:“夫報酬何不快?”
然後她笑的東倒西歪,拿滿臉油花的兒子取樂,一轉頭,見丈夫站在幾步處,立即又一副怯生生的誠懇模樣。見此景象,顧廷燁不由歎了口氣,討了這麼個鼴鼠般的老婆,掘了捧土蓋在腦袋上,就自發天下承平了――他公然不是普通的有福分。
某日他下衙時途徑酒坊,聞到熟諳的香氣溢位來,一時意動,便買了對胖胖的水晶肘子回家。翠綠的荷葉包裹,醬紅熟透的肉香味,本來窩在乳母懷裡昏昏欲睡的小瘦子,驀地復甦,睜著一對吵嘴清楚的大眼睛,直直的看著那肘子。
盛老太太轉笑為歎:“如丫頭倒是性子好了很多。”
明蘭搖點頭,“文官也不好嫁,有短長婆婆。”
風水輪番轉的不止這家,另有兩個女子,一個變好了,一個變糟了,明蘭嚴峻思疑這兩人八字對衝――之前是張夫人老叫明蘭去開解張氏,現在倒是鄭大夫人常來請她去跟小沈氏說話。
……
明蘭無法道:“冇有康阿姨,太太實在也還好啦。”
盛老太太擰了下她的鼻子,滿目寵嬖:“你自小就懂事,小大人似的,現在反而往小了長。”忽一陣傷感,她目中暴露欣喜,“女子嫁人後,能越活越小,實在是福分。”
小桃小小的歎了一口氣:夫人誠懇荏弱(她這麼以為),怕是不敢打侯爺的,也許將來本身能夠試一試。
明蘭嗬嗬傻笑幾聲,乖乖坐到一邊,崔媽媽忍著笑應了,然後抱著團哥兒出去。看這門被掩上,盛老太太才轉頭道:“你誠懇與我說,你是不是跟姑爺鬨氣了?”
明蘭將衣裳拿到手上細細看了,男式那件較著精工細做,女式那件倒也不壞,柔嫩平整,但叫有經曆的翠微一看,就知是趕工出來的,針腳有些急。
侯爺與夫人和好,府中幾人歡樂幾人憂。崔媽媽和翠微幾個,自是歡樂的,隻小桃內心有些迷惑,那夜她守在外頭,模恍惚糊的聞聲兩人的辯論聲,她本來惴惴不安,誰知侯爺半夜本身爬上夫人的床了――為何夫人前幾日做小伏低侯爺卻拿譜不肯返來;這麼吵了一大架,反倒乖乖搬回了。還是吵架管用麼,那如果把男人打上一頓,難道更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