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蕘啊,快帶你弟弟出去玩。”
薛行淵皺眉:“母親您……”
等孩子都跑遠了,林挽朝這才問道:“母親有話請說。”
慶國女子職位低下,如果被休,又孤苦無依,成了棄婦,在亂世中無疑是自尋死路。
“是哦,玉蕘,你說是不是?”
3.
林挽朝含笑,看來就連整日不聞窗外事的薛玉蕘都曉得了這件事。
“我早已替你簽了。”
薛行淵沉下一口氣,倒是冇想到呆板乖順的林挽朝,會這麼剛烈。
“我與她朝夕相處三載,我為何信不得她?我們薛家乃武勳世族,你堂堂嫡子竟要娶一個罪臣的庶女,你不嫌丟臉,我還嫌臊呢!何況是挽朝,怎會甘心如許糊裡胡塗的蹉跎平生!”
“我不我不,我不要阿誰嫂子!”
老夫人語氣嚴厲,不容置喙:“並且我已經決定了,收挽朝為義女,今後今後,她便是你的mm,也算是酬謝她這些年和薛府風雨同舟的恩典。”
回,是回不去了。
薛行淵底子不信林挽朝一介目光短淺的深門婦人會拿這件事做賭。
新婚老婆變成了mm,薛行淵有些冇有反應過來。
“林女人稍等,待主子出來通傳一聲。”
“多謝候公公。”
本日在禦書房天子聽聞此事也是龍顏大悅,賞了黃金百兩,要將軍府風景大辦這婚事。
老夫人慾言又止,沉思熟慮一番,半晌後才感喟道:“挽朝啊,你真要跟行淵和離?”
見他滿麵東風,老夫人卻還是拉著臉,皺眉道:“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母親?婚姻之事媒人之言,你離就敢揹著我娶妻納妾?”
林挽朝目光落在外頭的街景上,緩緩說道:“進宮,麵聖。”
當年相府被滅後,賊人又放了一把大火,把林家燒了個潔淨。
“陪嫁的下人裡,有情願跟我們走的就帶上。冇有的,你就去去尋一些來,再為宅子裡購買些物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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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離對你的閨譽也倒黴,你可要想清楚。”
“絮絮在漠北自在慣了,眼裡冇有這些陳腐端方,我這就派人去請——”薛行文俄然一怔,隨即解釋道:“絮絮不做主母,這主母之位仍然是挽朝的。”
直到林挽朝嫁過來,纔有聽話的時候。
“可……可林挽朝如何會同意合離?”
但林挽朝這些年攢了很多銀錢,嫁奩也另有大半,第一步,就是購買一處院子。
趁便把和絮絮結婚之事同母親商討一下。
薛行淵神采微僵,隨後便規複了沉著:“這合離書我未簽書畫押,不做數。”
老夫人著了急,一吵一鬨隻感覺頭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