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曲解了。”沉默很久，他勉強擠出一抹笑意。“是……裕都城書令私運一案。”

衛荊愣住，穩穩點頭，信誓旦旦：“毫不是部屬。”

是一處極深的隧道，一道近乎垂直的石階通往看不見的陰暗絕頂，有陣陣陰冷的風往外呼呼吹著。

裴淮止望向殿外朗朗天光，眼裡的寒意卻涓滴未散：“還好我此人啊，就愛熱烈。”

“大人也是這般叮嚀，可這模樣，清楚就是凶手決計而為，半分線索都查不出。仵作來驗過，死者先是被勒死，又在臉上倒了火油撲滅，隨後擱置在了箱子裡。”

“如果滅口，斷不會用此種體例，想來，凶手是為了泄憤。”

林挽朝握緊了手裡的油燈，深深的望著麵前的女屍，似是能聞聲亡魂在地底傳來的痛恨嘶吼。

“女子入官也不輕易，恰好有個協同大理寺查案的文書之職空缺，便將小女安排於此了。”

固然心中有過料想，可瞥見這具慘不忍睹的屍身時，林挽朝內心還是出現了寒意。

“那就，借孫大人吉言了。”

“是結了，可掃尾之時，卻捲進了性命，觸及朝中大臣，聖上非常正視。”孫成武耐著性子解釋：“此番，正逢大理寺調劑人手，刑部亦要參與。”

衛荊心虛的笑了笑，拿出一紙文書，交給裴淮止。

現在已經陰冷至極，林挽朝打了個冷顫。

“將軍放心，我自當竭儘儘力庇護絮絮全麵。”孫成武賠笑：“絮絮雖年紀尚幼，卻極懂事明禮，今後前程無量。”

孫成武被堵得說不出話來。

薛行淵再是憂心，也不好打擊她，隻能一遍遍囑托。

林挽朝心底俄然升起一股悲慘的氣憤，她轉頭看了眼衛荊，“想查出凶手，就得先曉得女子的身份。”

“嗬。”裴淮止嘲笑了一聲。

薛行淵客氣兩句：“孫大人客氣了，此番叨擾實在抱愧。”

地宮裡的光芒並非特彆亮堂，獨一能看清楚的便是火線擺著數具冰棺，棺內躺著幾具屍身，有男有女，模樣慘痛而扭曲。

——

薛行淵卻問：“不知孫大人要將絮絮安排到哪方行事？”

“多謝孫伯父！”李絮絮笑著伸謝。

難怪那麼等閒承諾帶絮絮入刑部，本來是刑部缺人當冤大頭，摻雜進這類機謀案中。

一具女屍，身形肥胖，衣服被燒的瑣細，幾近不能避體。

“如何是叨擾呢？將軍願來，是我刑部之幸，下官盼著還來不及，豈敢言叨擾？將軍請坐。”孫成武批示人搬椅子，又命人奉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