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現在裴淮止甚麼都能猜到這件事,林挽朝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“是,”她照實說:“他說,現在國庫空虛,可如果江南葉家脫手,那便能做到出入均衡。可我記得,葉家不是被皇後抄家了嗎?”
“本宮的意義是,林少卿不一樣,我信你。”
裴舟白的神采公然不似方纔那般敞亮,裴淮止揚了揚眉,衝裴舟白客客氣氣做了個拜禮,便跟著林挽朝分開了。
“可林少卿是否真的體味我這位父皇?”
林挽朝眼裡帶著切磋的笑意:“與我一樣?殿下,您如果想求如許東西,悄悄等待幾年不就夠了,何需與虎謀皮呢?”
裴淮止輕笑一聲,“看來是前者了,這一次,他又要和你謀甚麼?”
裴舟白道:“林少卿所求,與我一樣。”
裴淮止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裴舟白,拱手道:“微臣拜見太子殿下。”隨即又看向林挽朝,歎道:“林少卿府裡還真是熱烈。”
裴舟白卻站起了身,“既然林少卿另有客人,那本宮就不打攪了。”
“裴大人慣會給本身話本子上加戲。”
“六部?”林挽朝低聲反覆,抬眸看裴舟白,問:“殿下,會保我入嗎?”
她將瓷瓶中的藥粉悄悄灑在傷口上,裴舟白疼的倒吸一口冷氣,林挽朝看他,他又勉強扯出笑來。
裴淮止本來另有些不甘心,可又想到了甚麼,轉而一笑,活色生香的喚道:“阿梨,是你說,要為我一人做的那樣東西麼?”
裴舟白說:“父皇慣會用暗度陳倉那一套,寵嬖長樂,是為了讓東安門鬆弛暴露馬腳,不殺長樂,也是為了製衡西北軍,殺你林家滿門,是因為不想看林廷尉權勢漸長,而讓我當太子……實在,我和你的感化是一樣的,不過是他毀滅東宮的手腕,至於最後的皇位,他底子冇籌算給我。”
林挽朝說:“殿下,為甚麼這麼信賴我?”
林挽朝調侃道:“我有些看不懂殿下了。”
林挽朝將帕子扔回水裡,坐到了一旁,“本就是因我殿下才受了傷。”她看向裴舟白:“殿下此次來,是有何事?”
她勉強的笑笑,點了點頭。
裴舟白始終淡淡的笑著,他打心底裡感覺林挽朝聰明,甚麼都能猜到。
林挽朝抬開端來,裴舟白倉猝低下視野,她用用帕子擦了擦指尖的血漬。
林挽朝剪開裴舟白的衣袖,暴露傷口,看模樣是已經將近結痂癒合,被方纔那麼一撞,這才裂開了。
“壽終正寢麼?他不配。”
林挽朝的手微微一頓,抬眼:“盟約?”她笑笑:“東安門已經敗了,我們的盟約不是已經結束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