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!”
觀言的話不無事理,這幾小我當中冇有一個不是粗蠻橫漢,如何看都彷彿不是楚軍所假扮的。
這三個月來,為了流波山的鼓聲,他從未有過一絲鬆弛,壓力也一向凝集心頭,直到這一刻,他才氣稍稍放下心中久懸的大石頭,不消再為此操心費心,若說這統統都是托了觀言之福,實在也不算過分。
走得遠了,卻見一人枕著雙臂仰臥在山石之上,雙腿交疊的姿式看起來悠然安閒非常,彷彿與六合融會在一起,摯紅不自發停下腳步,他很清楚那人是誰,便不再往前,彷彿再往前踏上一步,就會驚擾了他的安逸似的。
但,命裡無時莫強求,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這個事理。
“開口!這裡輪獲得你開口嗎?”領頭的大漢一腳踹向暝夷,此時正在搜身的小嘍囉對大漢道,“稟報三首級,這個假扮的老頭子身上甚麼都冇有,隻要幾張破紙,是不是乾脆殺了算了?”
摯紅的侍從仍等在帳篷外,見摯紅出來便道,“大人,是否要回營?”
“並非如此……”摯紅輕語,他不是驚駭,隻是……罷了,多說無益,“我先分開了。”
誰知領頭的大漢卻哈哈大笑道,“我們是誰派來的?笑話!我們占山為王,還需求甚麼人來派?老頭子你人老了腦筋也不清楚了,你們要想疇昔,就得把身上的財帛都拿出來!不然,哼哼!就留下命來!”阿誰大漢一臉腮虯,看起來凶神惡煞,他的刀刀鋒透著寒光,隻顯得殺氣騰騰。
山路崎嶇不平,暝夷駝著背拄著柺杖,儘力做到顫巍巍的模樣,觀言則攙扶著他在太陽底下徐行前行,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爺孫的模樣,隻不過兩人的對話卻不太像樣,幸虧四下冇人,他們又說得輕,如果隻是看錶麵,旁人絕無從得知他們實在的身份。
“‘引雷符’?”楚王看著暝夷手上紅色的符咒問,“此符若貼上鼓身,便能引雷前去?”
“如果冇有掌控,你不該該承諾,免得扳連到我。”暝夷皺著眉頭道。
摯紅不由問,“那鼓聲究竟要如何破?”
觀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,手足無措之時對方就衝了上來。
就在這時,忽聽一聲低吼,摯紅驀地轉首,竟見那人手臂底下本來好端端枕著的似“石”之物動了動,黑幽幽當中似有兩隻凶瞳正盯著他不放,讓摯紅不由心神一凜,他細心看去,卻又看不清那究竟是何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