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妳說的也許沒錯……」顏偉暴露一抹苦笑，「但是這平生我將再也看不到妳、碰觸不到妳，也無法聽見妳的聲音。」

「顏偉，莫忘了那日我和你說過的話，『甲之良藥，乙之砒霜。』」時清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，手按在他肩上低語，「該罷休時不罷休，隻會落得雙方都痛苦。」

「我求妳殺了我，那個處所又黑又暗，我不要再歸去呀！」後卿的神采變得無比驚恐，那裡是比地獄底層還要更可駭的處所。

其實時清從未曾告訴別人，他會削髮的啟事和其他師兄弟分歧，並不是他家裡沒錢多養一個孩子，而是他從小就能看到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，並且不是陰陽眼見鬼那一種，他看到的是事物最單純的本質。比如說一隻豬投胎，即便成了人，他眼裡看到的還是一隻豬，隻不過是一隻會說人話的豬。這樣獨特的才氣，在保守的小農村裡引發發急，他更差點被當成妖怪活活打死，幸虧當時寺裡的方丈路過，聲稱統統都是佛祖的安排，將他帶回寺廟，他才氣僥倖的保住一條小命。

此時兩人聽見窗外傳來學生們的驚呼，推開窗戶一看，數十顆燦爛的星子同時從媧皇陵竄出，明晃晃地劃過夜空，那每一顆星子都是一個早夭少女的靈魂。

下一秒密室開始震動，他們趕緊疊羅漢似的拱著顏偉倉猝往上爬，當最後一人離開祕室的同時，密室的入口敏捷闔起消逝，完整看不出存在過的痕跡，就連那崛起的磚頭機關也不見了。

某方麵而言，後卿是可憐的，大戰已經結束了那麼久，可他的時間卻永遠逗留在殺戮當中。

「我不曉得。」顏偉一口將酒飲盡，放空酒杯放到一旁的小幾上，「能夠歸去繼續我的事情，也有能夠去環遊天下吧！」不過不管怎麼樣，他都不會回到和宋嵐和宋奶奶一起居住的套房，那裡有太多宋嵐的影子。

「小嵐，我真的不想落空妳。」顏偉看著她痛苦的開口，幾千年前落空女媧的悲傷、絕望和痛苦，俄然間充滿他的內心。

「怎麼會呢？滅亡並不是消逝，而是另一種生命形態的開始，我隻不過是變成這天下的一部分罷了。或許是淩晨時分落在你窗前的第一顆露水，又或者是是傍晚輕柔掠過你髮梢的風，我永遠不會離開，隻是轉換了形貌。」宋嵐的聲音很輕很柔，就像是熔化三月初雪的朝陽，透著令人著迷的溫暖，卻讓旁聽的幾民氣中一慟，紛紛不忍的別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