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謝船老邁,我這邊還得去辦點事情。等辦好了,實在冇有下落,我再去叨擾兩位。”我身上穿戴吳撈龍的衣裳,沾血的外套已經被他一把火給燒了。看了看麵前人來人往的船埠,我婉拒了吳撈龍的美意。如果隻是混餬口,走投無路的環境下當個海員也不算苦差。可我現在想要的,遠遠不止是混餬口。有很多事情,還等著我去做。
“走南闖北大半輩子,我看人普通有譜,如果拿不準,當年我也不會收留你了!彆探聽人家的事情,他情願隨船走就由著他。比及了地界兒,到時候再說今後的事情!”船老邁伸手拉動了拉索,江麵上響起了一陣婉轉的汽笛聲。
“算你運氣好,趕上了我們,換了彆人一準給你扔江裡去!”二膘將我從地上拉起來,拍打了兩下沙土對我說道。
“老邁你啥時候會看相了?”二膘接著問了句。
“喝水!”我的體力逐步耗損掉,胳膊上被撬棍砸出的傷又有些疼痛了起來。將麻袋往腳下一放,我坐在上頭乾脆懶得去追了。彷彿是發覺到我停下了腳步,白叟也冇有持續朝前走。一轉頭,他在路邊小賣鋪買了瓶水走到了我的跟前。
“喂,你甚麼時候上來的?想坐船就要給船費。”夜色漸濃,江風颳在身上讓我感覺砭骨的酷寒。起家在沙堆上刨了個坑,剛籌辦躺出來避避風,就見一道手電暉映在我的身上。隨後一個渾身酒氣的海員走了過來。
“小兄弟,如果實在冇有去處,先幫我跑船如何樣?”裝載著水沙的船逆流而下走了七天,七天以後泊岸卸貨的時候,船老邁吳撈龍對我說道。這是個皮膚有點黑的矮壯男人,春秋約莫五十來歲。一起上都冇有問我的來源,用他的話說就是,豪傑莫問出處。他不是戶籍,管不著人家是打哪兒來的。行走在外,與人結個善緣,也算是為本身行船祈個順風順水。
“都裝好了!”一塊鐵錠約莫有20斤擺佈,十塊就是近200斤的重量。我咬牙將麻袋提起來,卻不曉得該往那裡放。白叟看了我一眼,甩動著獨臂就朝前頭走了出去。
“那行,人各有誌,我就不強留了!下了船你往西北方向走,就能去市裡。”吳撈龍拍了拍我的肩膀,給我指了一條道。
“來,喝兩杯,一醉解千愁。等睡醒了,明天的事情就疇昔了。我們還得希冀著明天不是?民氣裡得有個念想,連個念想都冇了,人就垮了!”表示二膘拿杯子過來,船老邁給我斟了滿滿一杯白酒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