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海蹲下身子,細心地打量屍身。
還好吳玉春忙著盪舟,冇看到這一幕。
閻守一瞥了黃海一眼。
“這團頭髮,就是死者最後的怨氣地點了,”閻守一說道,“這橋底不潔淨,玄武石像鎮得住火形煞,卻鎮不住江底裡的那東西!”
閭山派和龍虎山、茅山之流固然比不得,但總歸算是師出同門,都是玄門的一分子,而玄門很多端方都是相通的。
“這、這是如何一回事?”黃海神采煞白地問道。
“種甚麼因,得甚麼果,有些性命該絕於此地,神仙來了也救不了,”閻守一淡淡地說道,“下午我呈現的時候,如果你情願聽我的,這些人天然不會死,明天這事兒,說到底是你惹得孽。”
黃海頓時認識到本身的題目,趕緊對閻守一施禮,低聲下氣地說道:“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衝犯了小兄弟,但是現在性命關天,還請小兄弟指導一二。”
“黃大師,這、這是如何回事?!”張國棟看到這個場景,嚇得幾近站都站不穩了。
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,屍身倒是不怕,但還是頭一回見到詐屍的!
這黃海傲岸是傲岸了些,但總歸不是甚麼好人,隻可惜了他射中有這一劫。
黃海呼吸一窒,不由說道:“你有此大能,當時為甚麼不對峙一下?”
閻守一微微感喟,道:“彆哭了,事情還冇完呢,我的字隻是臨時壓住了那不潔淨的東西,要處理還得等白日。話說返來,冇人奉告你早晨遇林不入,遇河不渡嗎?大早晨的在江麵上放玄武石像,嫌江底下的那東西白日不敷猛是不是?你的師父他白叟家如果曉得你的本領隻要半桶水,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蹦出來揍你?”
說話間,船已經離岸邊有二十幾米的間隔了。
吊著玄武石像的繩索俄然崩斷,好幾噸重的玄武石像直直墜入水中!
慘痛的求救聲起此彼伏,從岸邊看去,滾滾的江水彷彿煮沸了的油鍋,落水的工人慘叫著想要爬出來,卻彷彿又被一股力量往回拽!
他又聽到閻守一在岸邊喊他的名字,還衝著他揮手,因而吳玉春便劃著船來到岸邊。
“不法啊!”黃海方纔緩口氣,又看到江麵上的慘狀,忍不住跪在船上痛哭流涕。
本來如同沸騰般的江麵,竟然安靜了下來。
這江底下公然有不潔淨的東西,並且那些東西還想要禁止閻守一等人!
黃海猛地朝閻守一跪下,一邊叩首一邊要求道:“小兄弟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不管是甚麼結果我都情願承擔,但那些工人是無辜的,求求你必然要救救他們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