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泣道:“上官,鐘雨澤多疑。你都是為我所累。都是我的錯。當初我若斷交些,順了本身的心,不顧統統去找你,或許你現在還活在人間。”
芰荷,我總感覺有人將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,還在一旁看著笑話。
當我回到人間了,你健忘了我;當你好輕易想起了我,你卻已經與鐘雨澤訂了姻緣。
我又泣道:“我隻怕他這一去,我再也見不到他了!我欠他很多,該去那裡找他?又該如何去還?”
你雖說在人間為救人而亡,該當嘉獎,但在這地府卻犯了擅離職守之罪,該當獎懲。
地藏王菩薩又唸了一聲佛號,俯視我道:“統統皆有定命,統統又皆是虛幻。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,人間萬物皆是化相,心不動,萬物皆不動,心穩定,萬物皆穩定。隻問你的心變也未變?
你和我,又如同彆人棋盤上的一粒棋子,那被人拈在指尖的棋子,不管如何費經心力地在棋盤上廝殺,也掌控不了本身的運氣。”
你和我,就像是傾儘本身的生命在演戲的伶人,在彆人編好了的腳本裡不管如何儘力,也演不出本身。
想當初,因你救人有功,本君才封你為城隍,誰想你竟然擅離職守,不辭而彆!
上官歎道:“我不下天國,誰下天國?幸虧馬克的靈魂已然修補好了,我奉告你一句口訣,你記好了,等你返回人間的時候,隻要在他耳邊輕聲念三遍這個口訣,他的靈魂便會歸於正位。我借用他的身材一場,好歹也算給他點回報。”
上官白華去轉世投胎,何嘗不是一件功德,你又何必強加禁止呢?
上官白華忙鬆了我的手,幾步走至殿前,對著三位深深作下一揖,行了大禮,朗聲道:“上官白華見過閻君、見過地藏王菩薩,見過陸判!隻因我與她在人間的最後一麵,連最後一句告彆的話都冇說完,我便分開了,以是生離死彆過的人,見了麵,總免不得要先感慨人生一番,是以忽視了禮數,請閻君懲罰。”
地藏王菩薩則在一旁閉了雙眼,拈了寶珠,一顆一顆數著,收回脆嫩的聲音,“吧嗒,吧嗒。”
我又跌跌撞撞地撲到地藏王菩薩麵前,哀告道:“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薩,求求你,救救上官白華吧。”
地藏王菩薩將錫杖在地上一點,一道白光閃過,麵前如螢幕緩緩展開,呈現了一副氣象:隻見我正神態不清地躺在病院的病床之上,一個大夫正拿了探頭在我的腹部做B超,一邊皺著眉頭,對站立一旁焦灼不安的鐘雨澤說道:“胎心彷彿不穩,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