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沿著昏黃的小徑一起行來,人跡全無。隻要路兩旁嫣紅的鮮花綻放著,紅豔豔似血普通。隻是這花甚是奇特,一朵一朵龍形絕美花冠,卻通體並無一片綠葉。
鐘雨澤牽著我,正欲踏上青石橋麵向那老嫗走去,誰想俄然背後有人在耳邊吃緊低聲喝道:“你們倆個不知深淺的孩子,如何會來到此地?還不快隨我走,莫非要去喝孟婆的迷魂湯不成。”
她的背佝僂著,手裡搖著一柄葵扇,正在扇一個火爐,火焰跟著扇子的起落,“噗噗”地吐著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爐上坐著的一柄大錫壺,壺蓋被蒸汽一下一下頂起,收回“吧嗒吧嗒”聲音。
老婦人顫巍巍將蓋碗翻開,提了錫壺,將沸水一盞一盞挨個突入碗中,又重新將蓋子一一蓋好。
我看看他俄然湧出的自傲,想想他要麵對的強大仇敵,此事談何輕易?
石旁一名華髮老嫗,穿戴一件青衣對襟直裰,正背對著我們守著一個茶攤。
甚麼?他是鐘雨澤的父親?如何會?
鐘雨澤細心打量他一番,俄然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麵前,握著他的雙手欣喜道:“爸,是你嗎?”
順著他的手希冀去,公然見橋那邊亦有大片的鮮花盛開,隻是那些花朵朵潔白勝雪。
在幽幽花香中,與鐘雨澤在一起時的那些細碎的舊事,不知怎的就一一迸了出來。塵凡一世,思念半生,心內對他更是纏綿悱惻起來。
“感謝您的拯救之恩,敢問中間您是誰?”我忙屈膝施禮,以表感激之情。
他看著我悄悄放下的手,笑道:“小荷,我就曉得你不會怪我的。我們走吧!我既然來到這裡,又見到了母親,我定要把你們兩個都帶歸去!”
鐘雨澤拉著我的手,俄然大喜道:“小荷,你快看,終究看到人影了!橋那邊有位老婦人,我們去問問她,她或許曉得如何去妖界。”
我這是如何了?如何越想越如墜迷霧當中呢?一顆心飄飄忽忽,忽上忽下,連我本身也看不清了呢?
那男人抬開端來,盯著鐘雨澤,幽幽悲傷道:“孩子,你認不出我了嗎?”
我點點頭。的確,又是想方設法逃離冰雲洞,又是企圖念節製紫殼,又是阿誰讓人意亂情迷、神思恍忽的吻,我的確需求彌補一些水分。
喝了孟婆湯,前塵舊事、恩仇情仇再不會記得,腦內如被清空了內存,成為白紙一張,方可再重入循環,開啟另一段人活路程。
以鐘雨澤對母親的豪情,不消說他也必定不會將她留在這裡,單獨逃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