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霂張了張口，語塞。

他隻好換種說法：“我們分開的這兩年時候裡，我一向冷靜地存眷你。你要評病院職稱了，我公開裡疏浚帶領層乾係；你籌算和老友合股運營私房菜餐廳，我便派人來照顧你的買賣；你客歲年底前去慕尼黑觀光，我讓航空公司把你的坐位進級到甲等艙。木木，我摯愛過的女人唯有你一個，之前是，現在還是。”

他曾經帶給她多少安撫，厥後就讓她接受了多少心碎。

燦爛的吊燈收回的光芒投映在他的眉骨和鼻梁，在那張都雅的臉上構成一片淡淡的、昏黃的影。矯捷的十指在吵嘴琴鍵上遊走，曲子仍然沉浸在淡淡的愁緒裡，但旋律越來柔挽，美好。

腔調低低淡淡，帶著不成名狀的難過。林霂聞聲這聲音，心中一詫。

倒地的那一刻，他從喉嚨深處收回了痛苦的抽息，手用力按住右膝，神采煞白得有些嚇人。

她生硬地說出兩個字：“放開。”

他見狀，倉猝去追她。左腳剛跨下第一級台階，右膝半彎未彎，身材驀地落空均衡，直直地摔下樓。

林霂走近幾步，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：“彈得真好聽。”

林霂震驚：“伯父的死與這三位股東有乾係？如果事情失實，你應當報警。”

季雲翀的喉結滑動一下，啞聲突破沉默：“我在想，如果我當年推遲返國的日期，我們或答應以躲過車禍，父親也不會遭受不測。”

“再邃密的查抄，也抵不過有人蓄意行刺。”

身後傳來季雲翀沉沉的感喟。這個深愛過她也傷害過她的男人走過來，從前麵摟住她，用抱愧的口氣附耳低訴：“彆哭，傷眼睛。”

刻骨銘敬愛過卻又有緣無分的人，她不想再見。因為一旦見麵，不免心生抱怨。

林霂背對著季雲翀，看不見他的神采，心中出現猜疑：“說話啊。”

“我瞥見了你，一顆心都化開，如何捨得讓你走。”

八百多個日日夜夜的忍耐、牽掛、等候，頃刻變成了無足輕重的東西，在她麵前不值一提。

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：“我曾經讓你淚流滿麵，便是錯。”

兩年前，季雲翀的父親是東盛個人的董事長，試圖改組企業，將原資產和負債停止佈局性調劑，從而獲得最大的經濟效益。

欲語，淚先流。

在季雲翀看來，她之以是沉默，實為不信賴他的一麵之詞。

季雲翀的神采大變，手臂不自發地鬆了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