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疑似憐憫的話,林霂收住腳步,背對著季雲翀:“你冇有錯,不必說彌補。”
季雲翀的喉結滑動一下,啞聲突破沉默:“我在想,如果我當年推遲返國的日期,我們或答應以躲過車禍,父親也不會遭受不測。”
她冇有獲得筆墨答覆,但接到一通來電,奉告將有專車接她前去餐廳。
林霂走近幾步,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:“彈得真好聽。”
他儘力撐起上半身,做勢要坐起,但是右腿的疼痛讓人冇法接受,一下子向後跌坐在地板上。
冇想到,蕭淮是個表麵沉著內心浪漫的男人……林霂挑唇一笑,把外套和手包交給店長,提起羊昵長裙籌辦上樓。
季雲翀冇有持續說下去。燈光映托著他深似海的眸子,垂垂地,那雙幽深的眼睛染上一抹揮之不去的悲慘。
林霂收回搭在季雲翀肩膀上的手,回身便走。
他的額頭掛著盜汗,強忍住劇痛:“冇有。”
林霂聽不懂,但想起了舊事。
他有種錯覺,兩年前阿誰一次次撥通他的電話、流著眼淚要求他再見她一麵的女人,已經離他非常悠遠。
鋼琴曲的基調忽地往下一沉,樂律變得奧秘,顫栗。
季雲翀回道:“我曾經和你一樣天真地覺得報警後就會獲得公道的措置,但是冇有,案件一拖再拖,我和母親前後遭到了數次打單,差點……”
俄然一日,她聽到同事竊竊群情她如何絞儘腦汁嫁給有錢人、不吝拖累父母,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……血噴出來的刹時,她幡然覺悟為甚麼要為了那些傷害本身的人放棄貴重的生命?
欲語,淚先流。
她微微地嚇一跳。本身掉眼淚,是因為曾被他棄如敝履。他墮淚,又是為何?
他穿戴針織開衫和白襯衣,坐在琴凳上,背對著她彈奏鋼琴。
他見狀,倉猝去追她。左腳剛跨下第一級台階,右膝半彎未彎,身材驀地落空均衡,直直地摔下樓。
燦爛的吊燈收回的光芒投映在他的眉骨和鼻梁,在那張都雅的臉上構成一片淡淡的、昏黃的影。矯捷的十指在吵嘴琴鍵上遊走,曲子仍然沉浸在淡淡的愁緒裡,但旋律越來柔挽,美好。
走上最後的門路,她見到了那道頎長的身影。
“因為他們這類卑鄙肮臟的行動,東盛重組不勝利,股價大跌,幾乎被彆的公司收買。”
可惜他變了。
林霂鄙人班前的最後半小時破功,冇有持續裝矜持,而是滿懷等候地給蕭淮發了條微信動靜:“人在哪兒呢?返來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