霧氣很濃,彷彿比吳大爺影象中的更濃了,很怪的是比之前要更有活力,蟲叫鳥鳴此起彼伏,還不吵人。看不清路,也不必看路,打進了濃霧帶路的就成了衛玄,那副很熟諳的模樣讓吳大爺神經緊繃著,手不自發的握住了腰上的柴刀。
人在遭到極大刺激的時候大腦會有一種很奇妙的反應:如果這刺激是好事,是會讓人極度驚駭極度蒼茫的,大腦會主動將這段影象袒護起來。衛玄感覺本身現在的環境就是如許,隻要一想本身是如何來的這件事腦袋就一陣欲裂疼痛,那種感受實在很爽。
“一個墜子,一個答案。”
“如何說呢……哎,明日去山中再說吧,這事……”衛玄還未說完,就被吳大爺打斷,“你這孩子彆想那麼多,先養身子,旁的事兒我們今後再說。”
是的,爽,衛玄也不清楚本身為何會用這個字來描述,隻感覺很合適。
衛玄眉頭舒展,抬眼看了看這兩顆細弱得不像樣的大樹,又掃了眼麵帶驚駭的吳大爺,卻冇有說話。手顫抖著點上一根所剩無幾的煙,跟著肺中的煙氣漸漸吐出,心不自發的安靜了很多。
雖說害人之心不成有,可防人之心卻不成無。
衛玄很安靜,起碼看起來是如許。腳步輕巧而敏捷,彷若這密佈的濃霧不存在普通,不一會兒工夫就來到了那九棵大樹的位置。皺著眉頭看了一眼,嘴角卻暴露一絲古怪的笑意。回過身來,對吳大爺說道:“吳大爺,便是此處了吧。”
吳大爺感覺很嚴峻,也很驚駭,這是當年洛陽城外那場大戰都冇有給他的感受,此時卻感覺很普通。驀地,衛玄轉頭了,嚇得吳大爺幾乎一刀就劈了疇昔。待看到衛玄臉上那兩道清淚時,吳大爺卻愣住了,隻覺到手中柴刀彷若千斤,便是動都動不得一絲。
“還能如何辦……”衛玄的語氣中儘是落寞,“固然很多事我都記不得,卻很清楚回不去了,今後隻要在其間討個活計混口飯吃。想找那處所隻是個念想罷了。找著最好,找不見也無大礙。”
狠惡刺激後帶來的常常是空虛,而大腦在刺激後會進入一種放空的狀況,彷彿腦中在想很多事情,又彷彿甚麼也冇想,表示出來就是雙目無神,行動板滯。吳大娘眼中的衛玄就是如許一個狀況,癡癡傻傻的,讓人好不心疼。想要顧恤,卻怕惹著衛玄,隻得在院中看著,等吳大爺返來後纔回到廚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