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校和任不凡都聽出是孫承宗的聲音。孫承宗身為帝師，向來都是規勸朱由校不要由著性子亂來，還是第一次附和他乾這類與管理國度毫無乾係的事情。喜出望外的朱由校，立即命令：“孫徒弟，是您嗎？請出去發言。”

此人姓顧？底子不消多操心機，任不凡就猜出他是魏忠賢的死黨――內閣首輔顧秉謙。顧秉謙正色道：“所謂禮不成廢，賢人創建這些端方就是為了束縛人的行動，比方皇上您，貴為當明天子，就應當持身為正，讀遍二十三史，哪有天子收門徒的事理，臣等本日敲響登聞鼓要求覲見，就是為了勸說您收回開山收徒的諭旨……”

聽完顧秉謙的論述，其他朝臣一起隨聲擁戴。他們說的義正詞嚴，以朱由校的智商，底子找不出話來辯駁。目睹一件最好玩的遊戲要泡湯，朱由校隻能端出天子的架子。“你們作為朝臣，隻要管好朝廷大事便能夠了，朕收不收門徒是朕的家事，你們怎可妄加群情。”

薑到底還是老的辣。任不凡空有當代人的聰明，卻不能不平氣孫承宗的一張利口。

孫承宗推開世人，從內裡走了出去，一提袍襟在任不凡身邊跪了下去，叩首施禮，然後扭身問顧秉謙：“顧大人，老夫在內裡聽了好久了，六合君親師是為五倫，皇上既然能夠認徒弟，為何就不能當彆人的師父？”孫承宗是帝師身份前朝元老，顧秉謙當他的麵不敢過於拿大，向他點頭請安，才道：“孫大人，皇上要開山收徒，跟您所說的六合君親師的師毫不能劃一起來。”

任不凡一天歡天喜地要當他的門徒，現在要懺悔了？朱由校神采更加丟臉，剛要大怒立起，隻聽暖閣外有個宏亮的聲音道：“既然老夫能當皇上的教員，皇上為何不能當彆人的教員？”

朝臣中為首的是一個矮瘦子，一張油汪汪的大臉，還是規端方矩跪到朱由校麵前，規端方矩要行三拜九叩大禮，身後眾臣跟著他一起起蹈山呼萬歲。朱由校不耐煩地等世人行完禮，才說道：“顧愛卿，朕已經說過了嘛，免了你們的施禮，如何還如此費事？”

“哦！徒弟門徒，在顧大人看來另有分歧，請你當眾說說，此中分歧在那裡？”

一向站在朱由校身後的任不凡，朝前走了幾步，跨到顧秉謙前麵跪了下去：“皇上，請您收回諭旨，主子不想當您的門徒。”

養心殿正殿擺滿了木工天子朱由校的成品、半成品和木料，朱由校隻得讓焦譽把眾朝臣讓進西暖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