選好墳地,下得山來天就昏黃黑了。
我剛想說話,那淅淅瀝瀝的哭聲又傳了出來。四叔神采烏青,他也聽到了,他這時候纔信我所言非虛。饒是他是吃陽間飯的,也嚇得不輕。
“按屍身的腐臭程度,死了好幾天了,你看,都生蛆了。”四叔感喟道。
我點了下頭,感受有不好的事情。
“死光臨頭了還不曉得!”四叔板著臉地對我說:“有些事怕嚇著你冇和你說,又怕你不信,好吧,我帶你看看那女人的屍身。”
我悄悄好笑,這群女人真的是,一具屍身罷了嘛,有需求怕成這個模樣嗎?可當我看到的時候,差點冇嚇得腿軟。
“你這小娃子真皮,消遣我不是?”四叔有點活力,敲了一下我的腦袋。
這老婦尖嘴猴腮的,黑夜裡看上去臉白得就像是一張紙,但是嘴唇卻紅得駭人。她拉著我的手,哭著說:“我的孫女命苦呀,是你害死她的,我要找你償命!”
最早看到我的是四叔,招手喊我道:“張青,過來一下,我剛好有事找你。”
四叔安撫了我幾句,便提出上山上給女人挑了塊墳地把她的屍身葬了,被這突發的事情一打斷,我固然不想去,但也冇事乾,隻好隨他去了。
我固然小,但不傻,當即搖點頭。
當晚閒坐一夜,也冇有人來買東西,擔驚受怕中我又睡了疇昔。
“這女人死時雙目圓睜,滿身痙攣,明顯是受了極大的痛苦才死的。她身後,屍首並不完整,你看看她的肚子……”四叔稀鬆平常地指導給我看。
我忍不住噁心,遵循四叔的唆使察看屍身。
我忙奉告他剛纔我看到的東西,四叔神采大變,趕快起家穿衣服,舉著燈籠出去,但院子哪有甚麼人。
啊!
我跟四叔道了謝,從他家裡出來回到鋪子,摸著脖子上的黑印,心中有些發慌。
感受腳底有點濕,不曉得從那裡排泄的血,把我的布鞋染了個猩紅。
四叔說,“你看啊,這女人也不曉得是誰,莫名其妙死在我們村。誠懇說,我不想管閒事,不過人死為大,我們權當積點陰德把她給葬了。不過這女人死得蹊蹺,故此進不得村,因而我揣摩著,能不能將你這鋪子給騰出來,讓人女人站站腳,你看行不?”
我隻好說出我的處境,我還冇成年呢,獨一的家人都不在了,不做點買賣謀生,難不成喝西北風?
走出去一看,隻見一群人圍著甚麼,群情紛繁。
不等我反對,世人便合力將女人的屍身搬進我店裡,接著連續散了,一點都冇理睬我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