栓子心虛的低下頭，好半天賦說：“是……是我在縣裡賣菜遇見的客戶，他說他的祖輩就是我們村的，曾經有個姑姑冇出嫁抱病歸天，被埋在河邊老荒墳，他給我三百塊錢，讓我從老荒墳裡頭把他姑姑的屍身挖出來。”

彷彿另有人在哭，聲音淒厲，聽的民氣裡發寒。

老餘頭悶哼幾聲，身材搖擺著向後栽，撞上桌子，桌子倒地，上頭的供品和蠟燭撒在了地上。

“爸，這裡頭都啥東西呀？”我問。

反倒是老餘頭冷著臉說：“小寶冇暈，他是被哄睡了。”

老餘頭帶著我倉促回家，冇一會從屋子裡背出一個大包來，鼓鼓囊囊的，看著很沉。

說到這，他頓了下，無法的說：“我想著幫他把姑姑的骸骨挖歸去，也算是做功德，冇想著會出事。”

話落，桃木劍直接拍在栓子腦袋頂上，栓子身材一軟，再次癱倒。

老餘頭也恰好停在他床頭，大聲道：“吾奉太上老君吃緊如律令！”

“叔，那厥後小寶暈了，你也不擔憂？”我不滿的說，孩子都暈了，他還想著挖墳掙錢。

我走到床邊，栓子已經展開眼睛了。

“栓子叔，你醒了？”我摸索著問。

他腳步不斷的往栓子家走，“招魂用的東西，你栓子叔環境不悲觀，得從速給他把魂招返來。”

“爸！”我衝進屋裡，門開的一刹時，屋裡風聲驟停，我卻凍得一顫抖，實在是太冷了。

栓子媳婦抱著小寶站在院子裡，不敢上前。

栓子不美意義的笑笑，冇說話。

老餘頭咬破手指，直接在紅紙上畫了張符紙，把栓子媳婦和小寶攆出屋子，關上門窗。

老餘頭喘了半天賦緩過來，“我冇事，你去看看你栓子叔。”

栓子媳婦哎哎應著。

三百塊錢！

與此同時，放在床頭的火油燈火光跳動幾下，竟然燃燒了。

我趴在門邊上，聽著屋裡頭的動靜。

“他說你就信了？”老餘頭冷聲道。

老餘頭扶著牆站起來，“你差點撇下你的老婆孩子去了，我問你，到底是誰讓你去挖河邊老荒墳的？”

最後他從包裡拿出一把桃木劍，感喟道：“此次是真要拿出看家的本領來了。”

重新回到栓子家，老餘頭在栓子床前擺了一張桌子，放上供品，擺佈點上兩根蠟燭，讓栓子媳婦蒸了一碗夾生飯，上頭插上三根香。

從門縫往屋裡看，老餘頭舞著桃木劍，踩著八卦步，點頭晃腦，嘴裡唸唸有詞，屋裡陰風陣陣，栓子雙手緊緊的攥著，俄然展開眼睛，直挺挺的坐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