論輩分，連勝的爸是我的二爺爺。

老餘頭趕緊跟著連勝媳婦出門，鞋都冇顧上穿，我捏著鼻子提著他的臭鞋跟在背麵。

說完神采漲紅，哈腰乾嘔。

我剛往前走了兩步，連勝俄然扭頭看向我，嘴唇發紫，神采暗黑，那雙眼睛暮氣沉沉，咧嘴一笑，衝我伸手，“土子，過來，二爺爺抱抱……”

老餘頭目光微沉，“我記得你家的墳地是在後山，是不？”

“不好好鄙人頭待著，竟來打攪生人！”老餘頭厲聲喝道，咬破舌尖，唾沫混著血直接拍到連勝頭頂上。

老餘頭上去把他的袖子和褲腿捲起來，我倒吸口寒氣，連勝的胳膊和腿上都是發黑的斑點，有色彩深的都流膿了。

我腿一軟，噗通一聲坐地上了，看著他越來越近的手，嚇得我嗷的一聲哭開了，“爸，爸……”

“你咋這麼胡塗！”老餘頭罵了句，從村裡叫上幾個丁壯男人，讓連勝跟著我們去了墳地。

“老餘，我當家的身上生瘡了。”村西頭連勝媳婦過來講。

連勝媳婦灰白著臉，說：“這如果光長斑，我就帶他去病院了，可他這跟丟了魂似的，胡言亂語，半夜不睡覺，神神叨叨的跪在院子裡朝後山叩首。”

“你瘋了，這東西能隨便用嗎？”老餘頭怒聲道。

連勝點頭。

我看不得彆人說老餘頭，冷著臉道：“如果冇忌諱，你吐出來那堆東西是咋回事？”

我愣住了哭聲，吸著鼻子，嚴峻的看著連勝。

連勝穿戴長衣長褲，蔫頭耷腦的坐著，眼神發直，跟傻了一樣。

連勝在後邊不滿的嘟囔，“哪有那麼多忌諱，就是個棺材罷了。”

我捏著鼻子，冇差點吐出來，跟這臭味比擬，老餘頭的臭鞋味道清爽太多了。

走到村頭，連勝媳婦扶著連勝追出來，“餘哥，你等等。”

老餘頭找了十來天，把南山和河邊翻了個遍，問遍了碾子溝村和我們村的人，都說冇瞥見那三塊棺材板。

連勝有氣有力的靠著牆，低著頭：“冇，這又冇到上墳的日子，我去墳地乾啥。”

這下子不但是我和老餘頭，就是連勝媳婦都驚住了。

“餘哥，我跟你說實話，我去過墳地，你一向找的棺材板讓我拚到一塊，給我爸媽用了。”連勝紅著臉，小聲說。

老餘頭把我從地上拽起來躲到一邊，剛站定，連勝就哇的一聲，吐出了一地的黑水，屋裡一股子臭味。

“那就是了，我去你家墳地看看。”老餘頭說著，底子不給連勝反對的時候，抱上我就今後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