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陽筠又叫珠兒磨墨,隻說要練字,寫的卻都是元稹的幾首《離思》。
陽筠曾想到要段良媛來當讚者,隻是皇後一早定了本身孃家侄女、名滿燕都的淑女錢惠君來當。
陽筠靠在床邊,雙眼盯著被麵,冷冷道:
“退歸去。”
“娘娘,方纔您晝寢時,太子殿下又讓人送那把琴來,奴婢不敢推讓,隻能先收了,現就在正殿桌上放著呢。”
“都是冬假了,也不見太子殿下歇一歇,成日裡那麼忙。是不是身份高貴了,事情就越多啊?”春桃抱著一包才製的蠶豆大嚼,嘴裡含混不清。
墜兒又點頭,悄悄走到陽筠身邊,隻深深看了陽筠一眼,便低頭將幾頁紙折起,拿到炭爐邊悉數燒了。
“東宮的事不是皇後孃娘定奪麼?太子殿下還需求操心?”
小內侍看著蠶豆嚥了咽口水,“嘿嘿”地笑了半天,才說太子殿下每日不但要措置東宮的事,朝廷多少事都要他參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