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外頭兵荒馬亂,宮裡頭又鬨出如許的事,好事都碰到一起了,也幸虧武承肅還能支撐。
武承肅不知錢皇悔怨悟,隻因父親重傷難治,母親又六神無主,也顧不上數月來心力交瘁,少不得強打起精力,一麵讓丁鑫去查問清楚失火啟事,一麵勸錢氏回慈元殿歇息。
僅兩罈子油,將屋子燒著,讓外頭的人底子進不來,確切是最好的挑選。
“若無題目,也不必先來回我,將屍身當即入殮,臨時停棺在會寧殿內。至於儀仗諸事,待明早我與朝臣們商討了再定。”
武嶽四肢的焦肉清了大半時,武承肅與陽筠也倉猝趕到。
“回太子殿下,這火是有人蓄意放的。經查有火油的陳跡,定是一早就預備下的。那些人本身也冇出來,一併被燒死在裡頭了。”丁鑫恭敬道,“至於魏公公為何不呼救,內侍省已遣了仵作過來,隻得了殿下的令便可徹查。”
陽筠發覺武承肅看她,卻不見她說話。她也未幾擔擱,隻說了句“殿下自去照看陛下,妾身來打理其他瑣事”,並不等武承肅跟她伸謝,便快步出去籌措諸事去了。
她先問醫官火油有多少,聞傳聞有二十斤酒罈那麼多,便信了仵作方纔的說法——兩小我一人一罈還不至被人發明,若帶的多了,一早就被攔在福寧殿外頭了。
大略那放火之人從未想過,武嶽這般寡德之君,也會有對他如此忠心耿耿之人奉侍在側罷!
武承肅問了醫官武嶽病情,轉頭看發明錢氏還在落淚,他再要勸時,丁鑫便返來了。
武承肅回身瞥見陽筠發楞,恐她驚駭,雖故意欣喜,卻因事情接二連三,唯心不足罷了,連一句安撫的話也說不出口。
“也因如此,陛下頭臉與胸背才無大礙。”
陽筠感覺難受,便往另一側偏殿裡去,叮嚀仵作驗屍畢先來回她。
連陽楌也教他設想死了,此人當真狠決,隻望周繹能看在昔日情分,設法保住陽筱一命。真到了國破之日,陽筠本身是冇希冀偷生的。
也不知那周道昭得了天下後,又能安穩坐上幾年?
“魏世傑為了護著陛下,已經被燒死了,福寧殿現在民氣不穩,奴婢剛讓人把宮人都拘起來了,另從崇政殿調了些人來此奉侍。”丁鑫謹慎翼翼道。
又過了一刻鐘不足,仵作請見,釧兒叮嚀出去,自有小內侍引他出去。
武嶽的頭臉與胸背倒還無礙,四肢卻冇有一處好皮肉,被火燒焦,腐敗得不成模樣。
這裡武承肅又勸了錢皇後半天,許嘉等人也跟著說話,還是等武嶽創口清理畢,陽筠出去也跟著輕勸,錢皇後才肯回本身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