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更喜好哪一個?”
陽筠親身迎了武承肅,叮嚀人傳晚膳,席間更親身布箸、夾菜,飯後又奉侍他漱口。
陽筠打灰、燒炭,能收回的聲音實在有限,侍女們不敢打攪,都在門外候著,屋子裡靜得讓人發慌。見武承肅半天不說話,陽筠受不了他這麼悄悄打量,主動開口問武承肅會不會操琴。
如果陽筠等閒屈就,或者暴起挑釁,恐怕都冇有這一刻了吧?
抑或是她大朝晨遊湖摘花、又賞了兩筐梨子出去,他忍俊不由之餘心生敬佩?清楚是和他作對的事,彷彿也冇來由因為這個竄改。
香案中間的牆上掛著一仲尼、一伏羲兩張琴,隻是伏羲琴掛得略高些。
答得倒輕巧,周紀想必也自以為是會操琴的吧。
書房當中那麼大一個黑漆書案,桌腳邊上放了一個寬廣的赭色粗陶矮缸,缸裡插著很多卷軸,看上去近一半是新的。書案上筆墨紙硯俱全,總有二十來支筆,筆洗也是好大一個。
“隻是不知太子殿下改了風俗未曾。”印兒跟陽筠回稟時謹慎翼翼問。
是因為她不帶一絲炊火氣?第一次看陽筠的臉確切冷傲,但他自認冇那般陋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