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說過,這隻是權宜之計,陛下年初下禁婚詔,現在又要科舉鼎新,明擺著要致世家於死地,天下世家同氣連枝,豈有不抵擋之理,老夫忝為家屬之長,又如何視若不見?李沐啊,老夫喚你來,就是想問問你,你待如何?”
此時,李沐卻不在安仁坊。
房玄齡道:“陛下,此事關乎朝野安寧,時候告急,臣的意義,想在進宮的路上與李沐交代一下本日之事,趁便籌議一下應對之策,如此,也好讓李沐心中有個籌辦。”
李沐聽了心中一緊,長孫無忌狀形歎苦,實在話中之意,卻含有一絲威脅。
“咦……如何?如果無事,老夫就能讓衝兒喚你來敘敘親情?”
“沐兒啊,你說……老夫待你如何?”
李沐順勢坐在長孫無忌的床榻邊。
不過,此時已經顧不得了。
長孫無忌眼神明滅,道:“沐兒這就不對了,這不是明知故問嘛。”
長孫無忌搖搖手道:“沐兒所擔憂的,毫不會產生,老夫與陛下君臣相得,又是郎舅之親,豈會行不忍言之事?隻是陛下年初下禁婚的旨意,確有不當,怪不得五大姓藉此事作文章。”
李沐道:“皇上要對世家脫手之意,已經是鐵板釘釘,莫非孃舅要與陛下硬抗?”
不說彆的,隻要李沐當時直接封了三個募集處,五姓恐怕也就冇有了體例。
這牌一攤,就落空了轉圓的餘地。
該當說,這是一步好棋,進可攻,退可守,最首要的是冇有違背律法,既揭示了才氣,又冇有完整撕破臉。
“孃舅但說無妨。”
長孫衝向李沐一拱手,道:“沐弟與父親說話,愚兄去摒擋些瑣事,先失陪了。”
長孫無忌一副老淚縱橫的模樣,“你說,你說,這都造得甚麼孽呀。”
……。
固然所為的分歧,但方向是分歧的。
傍晚時候,長孫衝俄然來訪,說是長孫無忌染了風疾,有事與他籌議。
“臣在。”
說實話,五大姓與長孫無忌的做法與李沐的籌算不謀而合。
隻是李沐決定袖手旁觀,才放過了五姓這一馬,不然,依李沐的手腕,哪容得五姓如此等閒到手?
就這麼,李沐被喚到了司空府。
李沐心中一凜,“不曉得孃舅所指何事?”
李世民躊躇了一下,才點頭道:“也罷,那就勞煩玄齡了。”
“喲,孃舅,才一日不見,你怎會病成這個模樣?”李沐衝上前,握著長孫無忌的手,急問道,“衝兄,可有請太醫為孃舅瞧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