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勾著脖子看向謝白,彷彿這輩子冇見過這麼無情的人。
而麵前這四枚妖丹卻緊緊貼在一起,如果不是有燈籠的紙皮相隔,的確要融成一團了。
劈麵而來的風帶著更加濕重的寒意撞過來,冷得割肉徹骨,謝白連咳了好幾聲,每一聲都悶在胸腔裡,硬是冇收回甚麼聲音。
謝白每收回來一枚妖丹,就會把它掛在這株萬靈樹的枝椏上,一旦掛上就會頭緒連累,冇法再摘下來了。妖丹裡餘下的靈氣便是如此被萬靈樹一點點接收走,再順著活根從地底流入人間,保持著一種奧妙的均衡。
殷無書順著他所指的方向轉頭看了眼,“哦”了一聲笑了笑,道:“我冇騙你吧。”說著他側開身材順勢倚在了石欄上,讓開了路。
謝白拍了拍那貓崽子的腦袋,拎著它開了熱水,調到合適的水溫,給它細細地衝潔淨了身上的泡沫,而後順手抖了條軟和的大毛巾出來,將它包起來揉搓了一番,而後便連貓帶毛巾,直接丟在了客堂的軟沙發上。
謝白這輩子大抵都冇想過,本身竟然有一天會被一隻貓崽子弄得冇了主張。
算了……
這任陰客的名號落在他頭上至今已經百年不足,這百年以來,直符靈動界凡是有誰死去,都要從他手上過,查明究竟,化去屍身,消弭它活著的統統陳跡,而後把廢了的妖丹收回,奉上萬靈樹,這纔算完成一個存亡輪番。
以是按理來講,掛上去的妖丹是不會本身移枝和彆的妖丹集合在一處的,畢竟每隻妖修行體例分歧,結出來的丹也辨彆極大,很多都是互斥的……
殷無書微微眯著眼,目光落在那些珠子上半天冇開口,彷彿也在替謝白回想。沉默了半晌以後,他才漸漸搖了點頭,道:“不曉得。”
謝白一臉龐大地看了它一眼,又伸手拎著它細細的尾巴擺佈打量了一番。
他轉頭便換了方向。
那貓之前跟著他的時候另有些謹慎翼翼的,這會兒進了門又被活活晾了半天就開端耍脾氣了,謝白拎它尾巴的時候,它還不樂意地反爪在謝赤手背上拍了一下,一副“拿開你的爪,彆鬨”的模樣……跟某些時候的殷無書又挺像。
少年時候,謝白還感覺他隻是看上去毫不在乎,對有豪情的東西和人就不會這麼輕描淡寫。
殷無書一手搭在石欄上,挑眉道:“年紀大也不代表甚麼都見地過。不過也彆憂愁,過一陣子不是有妖闤闠場麼,那邊有些專門淘換希奇玩意兒的老妖,能夠去問問,說不定能問出點花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