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離開了肉身,謝白卻還是感受本身心臟的位置突地跳了一下:這話甚麼意義?!
那人被戳了把柄眉心一皺,又很快鬆開,神采裡帶了一絲諷刺的笑意,彷彿感覺謝白的話很成心機:“風水輪番轉,當初他能鎮得了我不代表示今也能,畢竟他那點上風已經不存在了……”
此人的情感彷彿比殷無書要重很多……
謝白這麼想著,冷冷地反唇相譏了一句:“據我所見,三天前被鎮在天山的人彷彿是你。”
固然謝白有過一點心機籌辦,在這類時候,還是感覺這場景有些說不清的荒誕感。
他俄然明白殷無書曾經所說的那句“有陽有陰,無善無惡”或許不但僅是指那些獨立且相異的存在。
冰下人當年著人給謝白佈下百鬼養屍陣的時候,謝白還是個剛出世就死了的嬰兒,底子談不上抵擋之力。但是現在對峙著的兩人明顯都不是甚麼好惹的主,想要在任何一方身上安插下近似百鬼養屍陣一樣的連累,難度都大到近乎不成能。
他乃至一時候有些不敢肯定,這個冰下人究竟是因為殷無書這個“陽”而呼應存在的“陰”,還是陰陽本就是同一小我,隻是因為內涵相沖突而硬是分紅了兩個看似獨立的個彆。
毫無不同,一模一樣!
僅僅一個眨眼的工夫,四散的黑雲便化成煙霧融進了冰冷的氛圍裡,垂垂淡薄再看不見了。
他猛地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關於殷無書的各色傳言,傳言中的殷無書是個陰晴不定、忽善忽惡的人,有人感覺他無波無瀾的確冇有豪情,有人卻對他如避蛇蠍驚駭至極。
悠長以來攪得他不得安寧、酷寒苦痛加身的人,和把他養大、護了他一百多年的人竟然一模一樣……
全部凍原上刹時溫馨下來,靜得過分,彷彿連風都俄然熄了個完整,一絲一毫都不剩了。對峙的兩人明顯都垂手站著,姿勢放鬆,卻有種劍拔弩張的壓迫感。
謝白髮明殷無書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,不敷三步的間隔,背對著他將他擋在身後,和數十米之遠的那人對峙對峙。
冰下人!
話剛說一半,謝白就感受麵前一道雪亮的光帶著暴風橫切過來,那人猛地收住話頭,眨眼便縮回黑雲中去。
就在貳心神茫然的時候,劈麵的冰下人俄然偏了偏頭,他的目光還是直視著殷無書,彷彿不敢放過殷無書的任何一點纖細行動,但說出來的話倒是對著謝白的:“決計不小嘛,冒著魂飛魄散的傷害也要趕過來,是怕他壓抑不成反被我鎮上個百千年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