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愣了愣,猛地轉頭看向崖上,就見一道玄色的霧氣嫋嫋散開,重新收回到他身材裡,而盤坐崖上的殷無書這才猛地展開眼。
這點皮肉小傷,此時的謝白幾近完整感受不到。因為他腦中有一聲清嘯直接劃破了厲鬼嚎哭之聲,震得謝白太陽穴一陣生痛,喉頭一甜,張口吐出了一口血。
現在想來,應當是前者,因為很快,除了釘穿骨肉的劇痛以外,心口處又多了被火燒一樣的灼痛感,即便隔著衣服,謝白的手指也能感遭到那種燙意,彷彿貳心口真的燒起了一團火,燒透了衣服又灼傷了手指一樣。
謝白被劇痛占有了大半神智,唯獨餘下了一點近乎能夠忽視的感官。他模糊感覺本身的身材成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囊,有勁厚純澈的靈力從身材的一側灌湧出去,又從另一側奔湧而出。
謝白也冇那工夫管他們,就在他儘力忽視掉冰中人,抬腳想直接掠上崖頂看看殷無書的狀況時,貳心口處俄然猛地刺痛了一下,就像是有人直接拿著鋼釘強行刺穿他的皮膚骨肉,釘進心臟裡一樣。
在他頭頂上,滾滾百裡的黑雲構成了一個旋渦形的紋路,顯得格外厚重,墨色淋漓。而在他腳下,無數淡金色的絲線正以他為中間延伸開來,從崖上垂下,沿著陡直的峭壁滲入進厚重的冰層中。在暗影袒護之下,正細精密密地纏在阿誰冰中人的身上。
以他為中間伸展到冰層中的金線開端一根一根斷裂開來,每斷裂一根就會收回一聲鏗鏘的尖鳴,像是某種倒計時一樣,聽得人耳膜刺痛,內心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