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白迷惑：“你甚麼時候付的？”

當他被殷無書按坐在椅子上，吃著蟹膏白玉豆腐的時候，另有些回不過神來――來妖市明顯是辦閒事的，如何一個轉眼就生長成如許了？

他神采未變，又收回了手，腳下略微慢了一些，冇有立即跟上謝白，而是掉隊了一步。

謝白：“……”

攤點不遠處，立冬捏著一張寫著“雙倍報銷”的紙條，叫了一份蜜烤麅子腿，深藏功與名。

夜色已經深了，他們兩個也幾近走到了妖市的絕頂。

謝白不曉得如何描述那種感受，他考慮了好久的用詞也冇找到合適的，最後隻能道：“為甚麼帶我吃這麼多東西？”

也不曉得是不是他剛纔的神采真的太冷，凍得這鸛妖有些懵。說這一長串話的時候還冇完整解凍，調子顯得略有些機器。
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烏沉沉的眸子盯著鸛妖，一錯不錯。

“付錢。”謝白想抽手歸去。

殷無書放下瓷勺，抬手摸了摸謝白的手背，然後微微皺了下眉。

謝白“嗯”了一聲。

殷無書“哦”了一聲，彎著眼睛笑了笑，而後垂下目光，低頭攪著碗盅裡濃濃的魚湯，道：“你小時候每次走這條街，都饞得不可，你忘了？”

說完，他又扣了一下書攤，而後回身拍了拍謝白，道：“走吧走吧，繃著臉做甚麼，我看看這裡另有冇有賣那種琉璃花燈――”

謝白記得當時候他多看兩眼，也隻是目光淺淺掃兩下，連頭都不會回……

他捏住小黑貓細細的尾巴，在手指上繞了一圈，又拍了把它圓滾滾的腦袋，表示它誠懇點兒。

“全都嘗一遍就該橫屍街頭了老邁，丟進海裡都當不成浮屍，直接就沉底了嘿！”立冬再次從人群內裡冒了頭，湊到殷無書中間說了一句，而後又敏捷地縮了歸去。

一開端謝白還冇反應過來，連換了七八個攤位後，他終究有所發覺――殷無書帶他吃的每一處食攤，都是他小時候多看過兩眼的，當年感覺香氣勾人，想吃但又冇有開過口的。

殷無書昂首：“嗯？”

“嗯？不是這個？”殷無書又恍然大悟地“哦”了一聲，“我感覺以你這懶性，這幾年來妖市也必定是買了需求的東西就回房間窩著了，不會有那心機來嘗一嘗這沿街的東西。”

就見這小不點兒從謝白肩頭躥下去，跳到桌子上又一彈，敏捷地反身抬爪扒住了，而後伸著舌頭舔了一下謝白的嘴角。

成果殷無書手上力道涓滴冇鬆，一邊哄著他朝前走一邊道：“早就付過了少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