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出了公園,順著沙岸走到海邊,這裡有很多奇形怪狀的礁石,大大小小鬆散在一起。礁石非常滑,上麵遍及鋒利的貝殼,跟小刀子似的,必須謹慎翼翼。我們來到礁石上麵,在兩塊大礁的中間,海潮湧蕩,有一隻羊皮筏跟著波瀾起伏。
解鈴笑:“苦海可渡,心魔無邊。”
“這一起走來有啥感觸冇有?”解鈴促狹地向我眨眨眼。
李揚說:“他把我臭罵一頓,說那麼傷害的事竟然讓劉洋去做。還說他看劉洋滿臉暮氣,執迷不悟,越走越深,恐怕……”
銅鎖更是難以置信:“我靠,真的假的?”
他看向劉洋留在陽間的身材,語氣暖和起來:“他,是個好人。”
李揚拿動手機苦著臉從內裡走出去:“好端端地捱了一頓罵。”
我喃喃:“我想甚麼你都曉得。”
“彭大哥,要不你走吧,我曉得歸去的路。”我說。
解鈴擺擺手:“誰都不要去找劉洋,這是他的宿命,這是他的修行。”
解鈴從油鍋裡站起來,縱身一跳落在地上。奉告我手訣和口訣,以及重視事項。我緩緩攀上油鍋,坐在內裡。
“我來了。”我說。
我走進大殿,內裡光芒很暗,幽深非常,可還是能看到四周空蕩蕩的,隻稀有根殿柱在高矗立立。這裡冇有供桌冇有神龕冇有神像,空空一片,讓民氣裡空落落的不舒暢。
“還記得你走陰是為了甚麼嗎?”七爺問。
“想不想嚐嚐?”他問我。
秦丹欣喜:“師兄。”
七爺說,這裡是苦海,能不能出去,就看我能不能克服本身內心了。我看看手心的“解”字,俄然有所悟,這個解不但單指的是解鈴那小我,也指的是解開我心中之鈴。
“如果你能端坐油鍋,本身先到了不疼不苦的表情,才氣談得上救人。本身都冇法自救,何談救彆人呢?”解鈴笑著說。
“不要去了。”俄然一小我在門外說話,大師一起去看,人影從內裡走出去,垂垂清楚,竟然是解鈴。
“當然你如果不想去也行,跟我走吧,閻羅十殿,我隨便給你安排一個,你感覺哪一殿的科罰你能受得了?”七爺笑眯眯看我。
我的固執呢?
時候不長,爐門翻開,傳送帶把彭大哥送出來。他神采有點慘白,從帶子上坐起來,苦笑一下:“一天早中晚,各燒一次。”
筏子上冇水冇食品,連遮光避雨的處所都冇有。筏子就這麼隨波逐流,無所目標,海麵冇有波瀾,光滑得像一麵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