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狐仙大人神仙之身,他的存在已經融入天然規律,存亡也必須遵循六合定律。可數百年前,他為情所困想要寂滅,隻要製作出一把六合至陰至煞的剮刀,你懂我的意義嗎?”他問。
他在想甚麼?寇尼,都是我害了你,可我該如何救你?我躲在撮羅子後,掛在撮羅子上的麅子皮將我埋冇,我的心拔涼拔涼的,又模糊作痛。
這是赤裸裸的威脅,威脅利誘,說得這剮刀失控殺人都是我的罪惡一樣。他幾句話就把我堵死,我隻能說:“這件過後,我就不消幫你辦事了吧?”
“如果你不說實話,我們就必須遵循規定獎懲你,就算你的徒弟畢摩巫師也不能討情。”姥姥對寇尼很絕望,可寇尼那張清冷的臉還是沉寂著,彷彿甚麼都不在乎,彷彿甚麼都聽不到,一雙眼睛諦視著遠處,那是出村的路。他的眼裡一片死寂,時而閃過一絲掙紮。
我怔愣的看著他,他就已經牽著我脖子上的繩索分開了這裡。我恍然如夢,不曉得他為甚麼找上我幫手,莫非隻是因為我是羲族的後代?
“因為狐仙大人不想活了,他要他殺。”
我的眼睛很快就紅腫了,寇尼才十幾歲,這個清清冷冷的小哥哥,這個在這裡獨一對我至心的男孩,這個剛強又酷酷的校草級人物,我還記得他出了村時的模樣,那纔是真正的他,這裡束縛著他的靈魂,藏匿了他的脾氣。
我點頭,滿眼蒼茫。
我嚴峻得不可,直覺這一趟返來我要攤上大事了。
“六合之間,唯有無業冥火能燃燒萬物,包含慾念,前塵影象。能有無業冥火者,千萬年來唯有一個。而能近他身者,唯有一人。”
他麵色沉寂如常,對我很有信心,“他會承諾你任何要求的。明日晚,我會去找你,不然這剮刀落空節製,會忍不住殺更多的人。”
這兩個唯有一人,他不申明我也曉得是秦梧淵和我,秦梧淵的火我是見過,有一次還能幫我烘乾衣服,全然不像他說的那麼可駭。
“我但是狐仙大人使者,你質疑我就是質疑狐仙大人。行了,我和你說閒事。”他也鬆開我,又端莊的站在我麵前,素白長衣,姿勢雍容。
“寇尼,你說,你為甚麼對我動手?給我用熊膽汁和昏睡咒,為甚麼要讓我睡下去?是不是羲檀阿誰丫頭鼓動你的?”是我姥姥在問,聲音森冷,非常陌生,說話的時候還開釋出一種威壓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