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素珍不睬兒子加林。有甚麼話，她就對方紅梅講，再由紅梅轉告加林。

王加林每天在黌舍裡盼望著順道車，但順道車卻遲遲不來，反而把他媽白素珍等來了。

白素珍說，胡月娥的前夫健在，長得高高大大的，身材非常魁偉，漂亮蕭灑，看上去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。雖說有精力病，但隻是間歇性的。不病發時，跟正凡人一個樣，乃至比普通人還會體貼人。每天都是五更不到就起床，到河裡去捕魚，天矇矇亮送到街上去賣，然後回家吃早餐。

“方灣鎮？紅梅的家裡？”王加林問。

萬分痛苦的王加林淚如雨下，他拉著一個勁上竄下跳的他媽白素珍，失魂落魄地上路了。

加林到家時，已是中午。屋子裡空蕩蕩的，一小我也冇有。

白素珍那裡聽得出來！

加林趁機起家，從速前去村支書家裡。

加林說，在路上吃過兩個包子。

“你父親打我呢？”

傢俱是非打不成的，傢俱打好以後還得做油漆；棉被、床單、被麵、被裡、枕頭、枕套、枕巾這些床上用品是少不了的；每人還得購置一身新衣裳；再就是宴客。就算在黌舍裡停止婚禮，不聘請兩邊的親戚朋友插手，牌坊中學有二十多個同事，起碼也得購置三桌酒菜……

“冇用飯吧？”進屋後，王厚義問。

歸正他們母子相處的日子很少，將來也不成能在一起餬口。他和紅梅的事情，白素珍同意也好，分歧意也罷，承認不承認都無關緊急。隻要他和紅梅至心相愛，對峙走到一起，白素珍也無可何如。

讓加林冇有想到的是，他媽見過方紅梅，竟然非常對勁。

去哪兒找汽車呢？就十幾塊木板，專門請一輛汽車又劃不算。

拉了一會兒話，喝完一杯水，白素珍俄然轉移話題，賣起了關子。她問兒子和兒媳：“你們猜，我是從哪兒到這裡來的？”

也搞不清是如何回事，加林始終與潛江的爺爺奶奶、伯父伯母、叔叔嬸嬸和堂弟堂妹們親熱不起來。

紅梅客氣地謙遜了一陣，最後還是紅著臉收下了。

紅梅她爸說，方灣鎮常常有人去花圃水泥廠買水泥，他留意一下，再有買水泥的汽車去花圃鎮，就托彆人趁便把木板帶回。

“我打胡月娥，是因為聽她弟婦講，她誹謗我在‘三線’時如何纏住你繼父，如何同老馬共同暗害，害死了老馬的前妻。這是你曉得的，我和你繼父熟諳時，他前妻都死了一年多了。當時你大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