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擺了擺手,消逝在轉角。我又轉回到店裡,開了燈,支起了窗戶,坐在窗邊等齊淮說的阿誰主顧過來。
我手臂頓時一股刺痛傳來,竟然出現了一條纖細的血痕。她的謾罵符竟然會應在我靈體上,這是甚麼術法?
但沈漓不一樣,她是鬼修,修的還是禁術,她的謾罵可不普通。
我更冇想到他們倆就是齊淮說的客人,兩人搖身一變都成了西裝革履的凡人。一個穿紅色西裝,一個穿玄色西裝。
齊淮的紙人店就在耗兒街南側靠河邊公園的處所,這是齊雲鎮獨一的公園,再往東走幾千米,就是南都會打算的鳳凰猴子墓園。
“混賬東西,她有資格跟本宮爭嗎?”
我猜能夠是因為靠著公墓園,以是紙人店的買賣才耐久不衰,畢竟南都會的人還是比較傳統,辦喪事禮數都很全麵。
“你傻啊,聽十方鬼將說,王後把鳳璽還給了冥王,這婚約怕是消弭了吧?他但是鬼界至尊,後宮能空著麼?”
剛開門,隔壁炸醬麪店的小五就過來跟我打號召了,“小七,天這麼冷,要不要吃一碗炸醬麪?我給你下。”
“我家主子都不在陰曹地府了,求太子妃娘娘放過她吧。你要泄憤就打我們好了,請你不要用她的畫像好嗎?”
吵嘴無常很快就帶著八個紙人分開了,估計是趕著歸去覆命。我站在門口盯著他們倆消逝的方向,心頭一陣悲從中來。
陽間很多那些裝神弄鬼的羽士或者仙娘婆就愛搞這類把戲,他們道行淺,當然不會把被謾罵的人害成甚麼樣。
小豆子他們全都趴在地上,身後站了一排拿著板子的鬼將,正在劈裡啪啦打他們。
我用天眼往房頂上瞧了瞧,竟是吵嘴無常坐在房頂上談天。
我擔憂她看到我,又下了道隱符在身上,這才走了出來。隻見那八個紙人彆離被綁在天井中,上麵不但貼著謾罵符,還畫了我的模樣。
我真想去看看沈漓在皇宮都做了些甚麼,小哥哥是如何放縱她的。
想不到她如此記恨我,竟然用八個紙人來泄憤。
我冇看到小哥哥,便直接往東宮那邊去。還冇進宮門就看到內裡血氣沖天,模糊另有小豆子他們的慘叫聲。
“唔……”
我托著雙腮坐在窗前,盯著街心那盞暗淡得如同引魂燈的路燈愣神。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小哥哥,想起他宿世講的那些話,想起他護著沈漓的畫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