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摸了下後頸懸著的刀,謹慎翼翼躺了下去。但是冇等我舒一口氣,便看到本來懸在頸窩的刀,竟又變成懸在了頭頂。
我不由一陣心傷,點點頭道:“好吧,但我還是感覺童童好聽。”
且不說我本身冇法接管,即便我情願,去陪了念先生幾月,幾年,那麼我走以後呢?
那寒光閃閃的鋒刃,把我一臉死灰驚駭非常的模樣都照出來了,還特彆的清楚。
看到墨靈我就莫名會感覺有些心虛,她作為旁觀者,大抵把我、小哥哥和念先生之間的膠葛看得更清楚些。
我走時,陰陽君跟我說擺渡人的大限也到了,待他渡完最後一個魂便能夠分開。
我內心裝著小哥哥,窮其平生就愛了這麼一個男人,讓我如何去麵對彆的人?那不是傷害,不是輕瀆彆人豪情麼?
他又道:“彆怕,有我在你身邊,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小哥哥,給童童取個名字吧。”
“可……啊……”
不一會兒,念先生聞訊也來了,還帶著墨靈和靈機夫人。
六合鎮魂令裡傳來小哥哥降落磁性的聲音,特彆好聽。我悄悄“嗯”了一聲,也不曉得要說甚麼好,歸正環境他也曉得。
因為脖子上有刀架著,以是我是斜靠在軟榻上的。墨靈眸色幽幽從我腦後掠過,又涼涼地落在了我肚子上。
莫不是童童?
隻是,沈月熙這傢夥向來都冇甚麼眼力見,看我斜靠在軟榻上還冇甚麼反應,當即滾滾不斷地跟我講起了陰司的事情。
我讓她扶著我到銅鏡前,內裡輝映出來的就是一把冒著玄色戾氣的鐮刀懸在我脖子上,隨時都能夠落下來把我斬首。
“他想分開了,我聽得出他的表情。洛小七,你掌管陰司,可否承諾我,將來不管他去到那邊都讓我跟從他,行不可?”
他甚麼都不懂就要受千夫所指,我於心何忍?
我把陰陽君的魂甕放在蟠桃園的山崖邊時,他再冇有聒噪地懟我幾句,沉默得令我生疑。
“……感謝!”
墨靈走時轉頭冷冷看了眼我,眸光寒得跟刀子似得。
這鐮刀,是我此生見過最詭異的兵器,它像個小寫的七,形狀奇特。
實在我活了一千多年,經曆了無數次存亡循環,對於存亡已經看得很淡了。
我嚇得一陣頭皮發麻,滿身高低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。我真的怕,怕就如許生著生著,這把懸著的刀就毫無預警地把我腦袋割了。
“七兒,你還好嗎?”
“……陰陽君,你跟隨了師父近兩千年,不明白他是甚麼樣的人嗎?他執念那麼深,憐憫對他來講是種諷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