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,把六界攪成這個模樣,你莫非一點不悔怨嗎?”
隻是,她的聲音不再是那種沙啞的,近乎苟延殘喘的聲音,而是奶奶的。
我一把奪過了弑君劍抵在他脖子上,怒道:“你道我不敢殺你?如果不是你篡奪不屬於你的帝位,這六界會變成這個模樣嗎?”
竟然挑釁我。
奶奶用袖袍幫我擦了擦臉上的淚,又道:“傻丫頭,都當了孃的人還這麼愛哭。”
“我……”
他站了起來,盯著我笑道:“七兒,當初朕給了你挑選,嫁給朕,這天下朕就不要,可你不肯意。”
那為何,他要一向裝著甚麼都不曉得呢?
他彷彿,離大去之期不遠矣。
本來,這一千多年中,爹孃對我的心疼從未缺失。
我笑了笑,冇作聲。
我劍鋒一轉,放在了本身脖子上,盯著他陰惻惻道:“師父,帶七兒去天之痕,若不然目前七兒就在你的麵前把本身一劍一劍淩遲。”
念先生頓了頓,才又道:“朕這個姑姑性子剛烈,厥後修了禁術修為大增,便想去毀掉那千年血棺。雖未得逞,但血棺卻把這仇記著了,估計她被你吸了修為,也有這方麵的意義。”
想要殺死一小我何其輕易,不必然是身材冇有活的征象。行屍走肉不也是一種死麼,並且比真正死去更可駭。
他神采頓變,唇一下子繃成了直線。
我執意道:“師父,七兒明天來就是要帶爹爹和孃親他們返來的,還請師父行個便利。七兒不肯意跟你兵戎相見,但你若真這般剛強,那就彆怪七兒心狠手辣了。”
我不疑有他,剛把劍放下,念先生俄然一個閃身,狠狠一個手刀打在了我後頸。
這強詞奪理的話,竟然令我無言以對。我執劍的手抖了抖,在念先生脖子上劃下一道血痕,但他很無所謂的模樣。
我飛身又落在了念先生麵前,神采有些陰霾了,“如果不是你奪帝位,就不會有天譴,也不會有這長夜。”
我倒在他懷裡時,模糊聽到他在說:“七兒,你最大長處和缺點,就是會本能地信賴彆人。”
可,這也說瞭然一件事情:爹爹實在從未把我和念先生搞混合,他向來都曉得在魔界被蝠婆婆養大的我纔是他們女兒。
“奶奶,你進到七兒夢境中來,但是有甚麼事要跟七兒說?爹爹和孃親他們可還好,渾沌已經到來,這六界還能保得住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