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要看看，吳夫人能忍耐到何時。

隻不過龔明樓不知，那握著銀槍立於屍山之上的，並非真正的護國將軍，而是阿布。

對外隻說，衛詩然孃家的親戚來府上小住幾日。

正憂心如何向世人解釋，身在都城的龔明樓，如何清楚黃沙嶺一事，更憂心毫無證據，龔明樓便同窗子們大肆鼓吹，會不會給龔家招來冇頂之災。

同時心下又獵奇，“女人如何清楚黃沙嶺一事？”

逛完龔府，已是子時，衛清晏表示龔峻領她回了客院。

頓了頓，還是補了一句，“夫人的身子衰弱，還需好生養著纔是。”

對上龔縉亮晶晶撒滿笑意的眸子，軟了些語氣，“小公子亦是。”

將軍死而複活，過於古怪，旁人會不會信另說，幕後之人定然是不會放過將軍，而八萬護國軍好不輕易到手，隻怕天子也不肯將軍返來。

衛清晏看她額頭受傷處用白紗纏著，精力比去昨日去安遠侯府時，略好了些。

院子很潔淨。

龔明誠見衛清晏往涼亭走去，解釋道，“父親歸天後，我們燒掉了一些衣物和他愛好的冊本，其他的根基都留下做了念想。

輩分錯了。

不過龔明誠的心又沉了沉，能讓弟弟哭成那般，黃沙嶺的戰況隻會比設想中更慘烈，也不知他家詩然曉得後可否受得住。

是啊，她亦有她的怨念。

本日是吳玉初出殯的日子，大姐雖帶了人前去吳家要個說法，卻也不會真正攔著不允人下葬。

“羅叢雲如許笨拙，真會是皇家的孩子麼，另有吳夫人彷彿還冇有公開她身份的意義。”

待龔峻分開後，衛清晏敏捷回屋換了一副人皮麵具，拿著白日寫滿字的白布，躍出了龔府。

眼看著龔家一個個要上前說話，衛清晏將行李交給燕嵐，同衛詩然道，“勞煩夫人帶燕嵐去安設。”

龔家人也知時候緊急，各自散去，龔家兄弟帶著衛清晏去了龔長英的院子。

杜學義說這話時，眼裡儘是敬佩。

不欲與龔家兄弟多說，她淺淺一笑，“兩位先行歸去，稍後我會陪燕嵐上門看望龔夫人，在貴府小住幾日。”

替父親化怨一事不便叫太多人曉得，見衛清晏替他們諱飾，兄弟倆感激道，“多謝女人。”

龔明樓的視野亦看了過來。

便聽得衛清晏這話，悄悄鬆了口氣。

早朝看到天子的態度，他更瞭解將軍為何直接殺了吳玉初，而冇有留他作為黃沙嶺一事的證人。

看著一臉茫然的兄弟倆，衛清晏道，“兩位昨晚想必都冇睡，去歇息吧，我一人在府中轉轉，有需求明日再尋你們問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