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他在哪兒?”我總感覺小姨蹲著的模樣有些不對,但又說不出詳細那裡不對,隻能先問出我爸的下落。
小姨一步上前死拽著我的頭髮,嘲笑一聲,“你爸為了留下你這個孽種,連老婆都弄得魂飛魄散,誰跟你們是一家人?”
“敕令!天雷昭昭,橫掃昏邪!”
我還冇想明白,俄然那邊發作一陣罵聲,“臭小子!給我滾!謝家冇你這號人!誰讓你返來的!”是我爸,他聲音滿含氣憤,句句誅心,彷彿分外討厭我,可我卻聽出了他在啞忍痛苦。
我爸向來不祭奠我媽,絕對不是他,就在我躊躇著要不要上前時,那邊俄然傳來一個女聲,“謝廣,來都來了,如何不過來給你媽儘個孝心。”
她話音剛落,我隻感覺後腦勺被誰狠狠砸了一下,直直的就栽到地上。
陳楠坐在廢石料上叭叭的抽旱菸,聽到我喊他,並不否定,“你爸現在最不希瞥見到的人,就是你,彆找了。”
誰知我不過跑了一步,就感覺腿彎一麻,咚的一聲,直挺挺的跪了下去,正對墳頭,隨後我背上彷彿有很多東西爬過,大部分爬到了我腦袋上。
“相公,我想,我們或許另有一個處所冇找。”晚晴悄悄看著西北方向,那邊模糊有一片竹林影子。
我是我爸的兒子,他如何會不想見我!
我小姨拍了拍她的花布袖子,漸漸的站起來,像是電影慢放一樣,一幀一幀的緩緩行動,等她終究站直了,我已經嚇得麵無人色,小姨的雙腿,竟然是黑森森的木頭!
我煩躁的搓了把臉,俄然腦中靈光一閃,“陳道長,你是不是另有甚麼冇說的?”
小姨咯咯的笑了幾聲,又要逼著我叩首,我都做好被砸的籌辦了,我爸說話了,“趙玉!你彆過分度!咳,咳。”
幸虧並冇有,還是那張坑坑窪窪,儘是粗大毛孔的臉。
小姨又扔進一遝黃表紙,緩緩的往我這邊轉頭,我心一緊,可彆是甚麼血肉恍惚的爛臉。
可我轉了一圈兒,除了燒著黃表紙的火盆和挖開的墳頭,連個鬼影子都冇見到,反而是我小姨,悄悄的蹲在地上,時不時燒著紙,沉著的詭異。
我趕快往竹林跑,寒夜颯颯冷風,吹得竹林沙沙作響,竹子擺佈不斷的扭捏,竹林並不遠,冇一會兒我便看到了阿誰墳包,遠遠的一陣橙黃的火光,有人在燒紙祭奠。
是我小姨,我心中一喜,趕快就往前走,口上抱怨,“小姨,這大早晨的,你不在家裡待著,跑這兒來做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