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先生趕緊從地上撿起一把掉落的刀,嚴峻而果斷地站在林婉茹身邊。
李福低著頭,大氣不敢出。
老婦人緩緩地站起家,一步一步地走向林婉茹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婉茹的心臟上,讓她幾近堵塞。
“你這賤婦!”李老爺氣得渾身顫栗,指著林婉茹的鼻子,卻一時說不出辯駁的話,畢竟自家打手確切被揍得鼻青臉腫,慘不忍睹。
他一腳踹開牢房的門,怒不成遏地吼道。
李老爺的吼怒聲方纔落定,打手們便如同猛虎出籠,紛繁從四周八方湧向牢房。他們的腳步聲沉悶而短促,彷彿戰鼓般在夜空中反響,每一步都踏得空中震顫。四周的人紛繁遁藏,很多人暴露了惶恐的神采,唯恐涉及本身。
“一個周老頭都看不住,要你們何用!”
“這是……李家這些年來往的賬簿,另有與倭寇勾搭的手劄。我一向藏著,就等著能有沉冤昭雪的一天!”
林婉茹看著那份“證據”,瞳孔突然收縮,心中一驚,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。這,這如何能夠?李老爺竟然也留了一手,他,他如何會有這份假證據?
“不成能!絕對不成能!你血口噴人!”李老爺慌亂地辯駁著,聲音都有些變調了。
“這些,就是李家勾搭倭寇的證據!各位鄉親,你們本身看!這但是他李家多年來乾的見不得人的活動!”
林婉茹細心地察看著老婦人,卻俄然發明,老婦人的手背上,鮮明紋著一朵玄色的曼陀羅花!這朵曼陀羅花,林婉茹曾經見過!那是林家滅門慘案現場,凶手留下的標記!林婉茹的瞳孔突然收縮,呼吸也變得短促起來。
林婉茹嘲笑一聲,她早有籌辦,站在人群中心,高高舉起手中的賬簿和手劄,她的眼神果斷而熾熱,彷彿燃燒著公理的火焰。陽光灑在她身上,她就像一個帶來審判的使者。她大聲地朗讀著賬簿上的罪過記錄,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打在人們的心上,而李老爺在她的麵前,就像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,隻能瑟瑟顫栗。
“周先生,”林婉茹的聲音顫抖著,帶著一絲難以置信,“你…你看到了嗎?她手背上的…曼陀羅花……”
林婉茹順著他的手希冀去,隻見那老婦人還是抱著隔壁牢房的犯人哭喊,隻是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淒厲,反而帶著一絲詭異的低語,像是某種陳腐的咒語,讓人毛骨悚然。老婦人的頭髮狼藉,遮住了大半張臉,隻暴露半截慘白如紙的下巴和一張不竭翕動的嘴唇。她的手緊緊地箍著那犯人,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肉,彷彿要將他整小我都揉碎普通。那犯人也不掙紮,隻是低著頭,任由老婦人抱著,身材微微顫抖著,像是接受著龐大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