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常半夜夢迴,她嚇得一身盜汗,夢裡老是他痛恨的眼神,他揮袖拜彆的踉蹌身影,另有他歇斯底裡搖擺她時,眼裡溢位的淚水,滴落在她的臉上,像要燒傷她那張禍害世人的臉,她早已痛得麻痹。
明道三十八年,父親年僅三十來歲,位極人臣,成為一朝右相,權傾朝野。
她一下子猛地展開眼睛,軟靠在鳳椅上的身子遽然顫栗,手臂一揮,桌上的茶盞“哐啷”落地。
他是想給她一個欣喜,毫不是為了那些俗氣的青樓女子,哪想她反應那麼大,不過他更高興了。
守在外邊的青鸞姑姑聽到一聲脆響,急倉促闖了出去,見到地上茶盞碎裂,皇後按著胸口急劇粗喘,臉部神采猙獰。
千萬彆是她氣的,她還挺喜好這皇後孃孃的,這幾日皇後對她好得冇話說,她卻給她惹來費事。
想起昔日看的風騷才子才子小冊子裡講到,治癒相思病有兩法,一是心上人,而是恨。
八皇子資質聰慧、文韜武略、智謀無雙,遠遠勝於太子之上。
因為他的賢弟竟然潔身自好,對青樓討厭至極。
錯過了,他原定旬日前來提親,但是皇命難為,他被派去剿匪,事情緊急,他來不及跟她講就連夜出城。
西陵邊疆有大量駐軍,大能夠直接調撥去補葺皇陵,恰好從千裡以外的京都調劑禁軍,這麼做不過是找個藉口把李君瀾派往那荒涼之地,自此消弭帝王的威脅。
沐景霜在李茗沁被抓回家後,想方設法偷溜進相府,卻從不得其法,他愁悶成疾,臥病在床。
她也被家屬丟棄了,丟棄在這冰冷無情、冤魂無數的皇宮。
他攜著她連夜私奔,但是還冇出京都就被她父親抓了返來。
本來每年夏天樂溪郡荷花盛開,他都會去賞識,天然熟門熟路,他愛煞那樂溪荷花釀出的酒,而酒藝最高超的當屬萬花樓花魁。
右相知太子敗勢已定,有力迴天,他讀聖賢書、入宦途為官,本就是為了造福天下百姓,所謂在其位,謀其政,不管是誰當天子,能有他一展雄圖之地,他便可為其儘忠。
她冇體例跟他在一起,又不想他是以喪命,因而就讓他恨吧,隻要恨能讓他活下去。
她父親是三朝元老,幼年時家道貧寒,寒窗苦讀十二載,一朝金榜落款,成為天子弟子,一起為天子保駕護航,從無貳心,自此宦途順風順水。
皇後墮入回想中,嘴角勾起嬌羞的弧度,臉頰上更是一片酡紅,彷彿當年那酒香還存留齒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