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人啊,有刺客。”沐安澄一邊揮劍擋箭,一邊朝外大喊。
脖子一疼,李君瀾的身影漸漸恍惚,玄黑鋪天蓋地襲來,沐絃歌完整落空了認識。
她不能讓李君瀾獲咎修離墨,統統都是她本身自討苦吃,怪得了誰?
“話舊夠了嗎?夠了就給本王滾!”修離墨負手而立,弓箭早已不知被他丟到何方。
沐清漪被點住穴道,眼睜睜看著沐絃歌出去麵對修離墨的肝火,看著那利箭朝她射去,她不忍地閉上眼睛,直到四周傳來抽氣聲,她纔敢展開眼睛。
黑衣人飄落在地,手中的利劍閃著光芒,一刀落下,血液噴濺在黑布上,又消逝不見,刀尖滴著血,在地上劃出長長的陳跡。
“莫與他計算,我們走吧。”
那人神采黑得能滴出墨來,一雙眸子似是要囊括大地的暴風,一瞬不瞬地攫住抱在一起的兩人。
要殺她的人是他,又怎會脫手相救呢?
甚麼東西破空而來。
“走……”修離墨朝著陰昭點頭,陰昭會心,三人飛身拜彆。
“鏗鏘”一聲,利箭落地,腳下懸空,她被帶著飛離了空中,半晌又雙腳著地,很結壯的感受。
沐絃歌驚詫地看著麵前的變故,若不是李君瀾替她擋箭,她早已被刺成刺蝟了。
“嗖”
青瓦之上,趴著數十黑衣人,箭從他們手上離弦而出。
那人熾熱的視野一向迴旋在她身上,她曉得,但是心死了,便不想再看那人一眼。
院中慘叫連連,有人中箭倒下,有人四周亂竄,在滅亡麵前,冇有凹凸貴賤之分,甚麼禮節風采都被拋之腦後。
修離墨這般易怒易燥,哪次不是與沐絃歌有關?要說貳內心冇鬼,他纔不信呢。
“主子……”葉落拚殺到修離墨身側。
陰招撇嘴,要殺人的是他,現在人被救了,他反倒吃起醋來了。
陰昭鬆了一口氣,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,偷偷瞥向高階之上的修離墨。
李君瀾鬆開她,眸子覆蓋一片暖和,“公主冇事便好。”
低垂著眉頭,她毫不沉淪地回身。
怔怔看著飛來的利箭,那寒光刺得她眼睛發疼,這一刻,感受滿身的力量消逝了。
一身玄衣男人緊攬懷中素衣女子,清淩飄離空中,在空中迴旋幾圈,狼藉的髮絲交纏在一起,衣袍紛繁揚揚,似是寒夜裡飄落的雪花,畫麵竟那般唯美。
血伸展開來,染紅了雲秀靴子,珍盤玉饈散落在地,前一刻安好平和的院落,下一秒竟成了人間天國。
清婉素妍的臉還是淺笑,腐敗的眸子卻悄悄擱上,她避不開,也不想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