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野凝在那抹倉猝低頭的身影上，薄薄的唇悄悄一開一合，“皇上的家事，臣無權過問。”

“是。”

但是，他為甚麼會受了重傷？為甚麼會呈現在冷宮？

“不……不是貴妃。”

天子卻展了眉頭，“你怎會在這？”

“隻是……今早，娘娘傳聞公主幾乎喪命，越想越不安，便命奴婢來看看公主，趁便將真相說與皇上。”

“哐啷”

“娘娘剛想回身，卻發明一道火光伴跟著雷聲，自天涯滑落在了無蘅殿方向，紅彤彤的火苗躥了起來，無蘅殿墮入了火海。”

婢女狠惡地點頭。

“既然如此，昨晚為何不來報？”

“好，哀家倒要看看，你能搞出甚麼幺蛾子來？”

“母後，讓她說完吧。”

門口俄然傳來碗打碎的聲音，打斷了天子的話。

“母後！”天子無法地看向太後。

世人都昂首看向門口的禍首禍首。

婢女身子一顫，咬著嘴唇，躊躇很久，才啜啜道：“回皇上，奴婢方纔在門外，聞聲是公主縱的火，有些驚了，乃至手中的碗拿不穩，纔打碎了。”

如花美眷，似水流年，回得了疇昔，回不了當初。

是有甚麼隱情嗎？

太後眼中鄙夷加深，“哼，貴妃真是故意了。”

母子間的烽火染得一室硝煙，殿裡俄然沉寂了下來，誰也不敢開口。

世人彷彿被婢女繪聲繪色的說法吸引住了，都屏息聆聽。

“你說甚麼？火不是她縱的？”太後苗條的指甲指向跪在地上的沐絃歌，“那你該不是要奉告哀家，這火是貴妃縱的？”

“昨晚娘娘嚇得神采都白了，剛想尋人去救火，便聞聲無蘅殿傳來宮人呼喊救火的聲音，想著冇事了。厥後……厥後孃娘擔憂此事會形成宮中民氣惶惑，便決定不說了。”

“奴，奴婢奉貴妃娘娘之命，送些補藥給公主壓壓驚。”

“奴婢該死，皇上饒命。”

“無桑，擬旨，懸月公主放火燒燬冷宮，本日起……”

彷彿本身墮入了一個龐大的奧妙，沐絃歌內心升起了一股慌亂的感受，從速低垂下頭。

“昨兒個夜裡，貴妃在觀星樓賞星，奴婢正要扶娘娘歸去歇著，俄然幾聲悶雷在天空中炸開，驚了娘娘一跳。”

“母後扯遠了，這是兩碼事。”

太後謔地站起來，“你說甚麼？冷宮的火是天災而至？”

除非，他易容了！

見婢女不動，天子聲音冷了下來，“另有事？”

半響，天子眸光微動，看向婢女，“你先下去吧，跟貴妃說，她故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