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一聲,敲打在沐絃歌心上,她發覺本身的腿有些軟了,臉也變得更白幾分。
未幾時,無桑便走了出來,“出去吧。”
“皇上,懸月公主到了。”
“皇上有令,隻傳召公主一人。”
不是她不想說,而是天牢裡那些勢利眼,一看她失了勢,連水也不給她弄來,害得她一夜未進水,早已口乾舌燥。
也不會有人出來幫她吧?
斂下端倪,不聲不響地跪了下去,也冇開口說話。
繼而推開冰清,穩了穩身子,眼睛看向李君瀾,最後,還是緩緩走出了牢門。
沐絃歌本不想跪,可她現在是待罪之身,未免被帝王尋出忽略,再安上個犯上之罪,怕是十個閻王也救不了她了。
但是一夜疇昔了,體例冇想到,倒是等來了天子的鞠問。
總管寺人無桑立在台階上,遠遠便瞥見沐絃歌一行人。
陰沉森的牢房,到處充滿著腐朽的氣味,三個女子就悄悄地靠在牆角邊。
很快,便來到鴻心殿門口。
鴻心殿空曠廣大,流露著皇家的威儀,一片沉寂當中,獨獨顯得腳步聲格外刺耳。
鴻心殿,議政之所,向來森嚴,本日要在那邊鞠問她,可見帝王有多正視。
“公主……”
冰清、吟夏兩人剛想跟上,卻被李君瀾身後的侍衛攔住,她們焦心腸朝著前麵的沐絃歌喊道。
沐絃歌停下腳步,回眸看向她們,繼而轉眸睨向李君瀾。
“公主,臣奉皇命,帶公主前去鴻心殿。”
眼裡閃過一抹憐憫,很快便消逝不見,讓他們靜候外間,他回身出來通報。
沐絃歌拍了拍她的手,“我冇事。”
昨晚,她一夜未睡。
現在,阿誰霸氣外漏的高貴男人正端坐在桌案後,雙臂微微曲折,垂眸落在摺子上。
嘴上雖說著冇事,可她內心曉得,她此次恐怕真的逃不掉了。
身後的押送侍衛也直直跪下,“拜見皇上,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。”
受命前來拿人的李君瀾一進天牢,便看到這一幕,眉梢動了動。
明黃入眼,沐絃歌內心一緊,呼吸也有些不順了。
帝王辦公的桌案在台階之上,顯得氣勢壓人。
待會兒還要說話,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。
天子那麼討厭她,如何能夠聽她辯白?
沐絃歌動了動肩膀,緩緩展開眼睛,剛想站起家來,麵前卻驀地一黑,一陣眩暈襲來。
內心雖焦心沉悶,可麵上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。
想想她的人生,真的很哀思!
身子晃了晃,幸虧冰清眼疾手快,悄悄扶住她的臂膀,她纔不至於跌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