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恨,恨本身無能為力,老是讓她單獨一人麵對痛苦,就連死,也不能陪她麼?
“傳聞地府有十八層天國,六界閻王殿,凡人宿世修了善果,轉世可投一戶好人家。惡人以罪論罰,輕者落牲口道,重著發配到十八層天國裡,日日受儘折磨,科罰儘,方可轉世投胎。第一界閻王殿,掌管普通命數儘絕的幽靈,第二界閻王殿掌管罪孽深重的惡人,其他四殿,分擔牲口類。”
修離墨冇有跟她爭論,如何想是她的事。
絃歌栗然收聲,修離墨這麼聰明,該曉得她的意義。
修離墨惱羞成怒,絕美的瞳了都是絕望和不甘,捏著她的手,厲聲叱責,“我不信這些,向來就不信。”
絃歌感喟,何必來著。
又要被丟棄了。
絃歌倚在他懷裡,迎著他的目光,不避不閃,倔強得讓他憤恨。
他冇體例點頭答允她,哪怕隻是謊話。
“夫君,你遲遲不肯承諾我,莫不是怕本身受不得孤單,怕我走後,你會很快忘了我?也是,一百年,好久啊,能夠產生很多事,再濃的愛,都會消逝在光陰裡。”
“夫君,聽我一言。我恐怕是真的......熬不住了......”
不是怕忘了她,是怕太想她。
殊不知,當貳內心住了一小我,才清楚體味到落空的痛徹心扉。
“彆的,另有個雀羅殿,管的是命數不該絕的幽靈,他們陽壽未儘,或因不測身絕,或他殺身亡。身材髮膚,受之父母,這些幽靈亂了六界綱常,理應受罰。或無轉世投胎的機遇,或落牲口道。”
當然,這話她不敢說。
可惜,她這平生最愛桃花,怕是冇機遇再看漫山遍野的桃花了。
他雖看過溯鏡,曉得這天下玄乎得很,但她凡人一個,去那裡懂這些,不過是在恐嚇他。
絃歌心下驚駭,有些悔怨說了這番話,本想撤銷他輕生的動機,冇想到讓他這麼氣憤。
抬手要去擦拭臉上的淚痕,修離墨快她一步,攥了她的手,抬起另一隻手,替她抹了淚。
沉默了好久,太陽垂垂落山。
豈止桃花,人也一樣。
人固有一死,何必悲春傷秋。
絃歌搖了點頭,邇來更加愛哭了。
修離墨打斷她,“永久冇有盼頭,冇有但願,對活著的人最殘暴。”